越野车碾过碎石路的颠簸感让沈扶黎的肋骨抽痛,她却死死盯着怀里的文件袋——封皮上赵天成的私人印章还沾着仓库的灰,像块烧红的炭烙在视网膜上。
副驾的裴玄澈突然侧过身,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按住她发颤的手背:“疼?”
“不是。”沈扶黎抬头,借着仪表盘的冷光看见他眉骨处新添的血痕,“是高兴。”她舔了舔干燥的唇,“赵天成以为用热成像仪封死退路,却不知道林修三天前就黑了他的设备。”
驾驶座的李明从后视镜里勾了勾嘴角,方向盘在他掌心转了个漂亮的弧度:“那老东西的人现在估计还在钢厂外围画圈呢。”他敲了敲车载电脑,绿色数据流在屏幕上翻涌,“临时指挥部的信号屏蔽已经启动,十分钟后——”
“到了。”林修突然出声。
他半蹲着从后窗望出去,指尖叩了叩玻璃,“巷口第三盏路灯不亮,是我们的标记。”
越野车“吱呀”停在废弃汽修厂后巷,裴玄澈先跳下车,转身时臂弯虚虚护着沈扶黎的腰。
铁锈味混着机油味涌进鼻腔,沈扶黎望着眼前斑驳的卷帘门,想起三小时前在仓库里裴玄澈贴着她耳朵说的话:“真正的指挥部在汽修厂地下三层,赵天成的人找了半年都没摸到。”
门内传来两声短促的敲击,林修上前对了暗号,金属门缓缓升起。
地下空间的冷气压裹着消毒水味扑面而来,李明熟门熟路地走向靠墙的工作台,键盘敲击声像连珠炮:“监控数据我带出来了,隐藏门的位置——”
“等等。”裴玄澈突然按住他肩膀。
男人的指节因为用力泛白,目光锁在李明调出来的监控画面上。
画面里,仓库隐藏门后闪过一道黑影,那只搭在门把手上的手——腕骨处有个鹰形刺青,和三个月前袭击沈扶黎的凶手一模一样。
“是赵天成的贴身保镖老周。”林修凑过来,喉结动了动,“我在东南亚见过他杀人,刀插进肋骨都不带眨眼的。”他转身拉开墙角的武器箱,战术刀的寒光划过沈扶黎的视线,“裴哥,我们得现在回去。”
“不行。”沈扶黎突然按住他手背。
她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赵天成设了局等我们钻,现在冲回去正中下怀。”她转向裴玄澈,眼底翻涌着他熟悉的清冽光色,“但我们可以将计就计——他以为我们急着查隐藏门,其实我们要让他以为我们查到了更关键的东西。”
裴玄澈忽然笑了,指腹蹭过她发顶:“我的黎黎,什么时候学会当诱饵了?”他的笑里带着危险的锐度,像刀尖挑开糖纸,“老周出现在暗门后,说明赵天成的核心秘密就在里面。李明,把假文件放进加密优盘。林修,联系警方在钢厂外围布控。”
“那你呢?”沈扶黎抓住他要转身的手臂。
裴玄澈低头吻了吻她额头,指腹摩挲着她后颈的红痕——那是刚才逃跑时被铁丝刮的:“我和林修去会会老周。你和李明留在指挥部,等我信号。”他的声音放得很轻,却像钉进钢板的铆钉,“答应我,别乱跑。”
沈扶黎望着他扣上战术背心的动作,突然想起三个月前暴雨夜的短信。
那天她被私生饭堵在地下车库,手机屏幕亮起时,裴玄澈的消息只有一行字:“站在原地,数到三十,我来接你。”现在他的背影和记忆重叠,她喉头发紧,却还是扯出个笑:“裴影帝要是超时,我就自己杀进去。”
凌晨两点的风裹着铁锈味灌进废弃钢厂。
裴玄澈贴着墙根移动,战术靴尖避开地上的碎玻璃。
林修跟在他右侧三步远,呼吸声轻得像游丝。
仓库隐藏门的缝隙里漏出一线光,老周的声音混着电流杂音传出来:“老板,他们没去警局,回了汽修厂。”
“很好。”赵天成的笑声像砂纸擦过金属,“把暗门里的东西转移到三号仓库,等裴玄澈发现空了——”
“砰!”
裴玄澈的战术刀精准钉在老周脚边,刀尖没入水泥地三分。
老周猛地转头,就见裴玄澈倚着门框,拇指蹭了蹭唇角的血痕:“赵总好雅兴,半夜聊家常?”
老周的瞳孔缩成针尖。
他摸向腰间的枪,却见林修从另一侧扑来,军靴踢中他手腕的麻筋。
枪声炸响的瞬间,裴玄澈旋身撞开隐藏门——门后不是想象中的密室,而是一条向下的螺旋楼梯。
墙内的应急灯次第亮起,照见台阶上散落的文件,最上面一张印着“裴氏集团资金流向异常”的标题。
“陷阱。”林修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他踢开老周手里的枪,扯下对方衣领,露出藏在锁骨处的微型炸弹,“倒计时十分钟。”
裴玄澈的太阳穴突突跳着。
他弯腰抓起地上的文件,指尖在“沈氏珠宝海外账户”的字样上顿住——这是沈扶黎的外祖留给她的嫁妆,除了他们俩,只有赵天成买通的内鬼知道。
他突然明白赵天成的局:用假秘密引他们深入,再用炸弹销毁证据,顺便把杀人罪名扣在他们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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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他拽着林修往楼梯上跑。背后传来老周的冷笑:“晚了!”
爆炸的气浪掀翻楼梯扶手时,裴玄澈把林修推向墙角,自己撞开仓库铁门。
火光映红了夜空,他望着远处逐渐逼近的警灯,摸出手机按下快捷拨号:“黎黎,带李明去地下二层的保险库。”他的声音混着耳鸣的嗡响,“赵天成要动的,不是我们,是你。”
沈扶黎握着手机的手在抖。
她望着监控里冲天的火光,突然想起裴玄澈说过的话:“真正的猎人,要让猎物以为自己在掌控全局。”她转身拉开工作台最底层的抽屉,里面躺着裴玄澈三个月前交给她的微型摄像机——镜头正对着他们刚才讨论的“假文件”。
“明哥,调钢厂的热成像。”她的声音突然稳了,“赵天成的人在往三号仓库跑,那里——”
“有他藏了十年的罪证。”李明的手指在键盘上翻飞,屏幕里跳出三号仓库的实时画面。
几十个黑色箱子码成墙,最上面那个的封条上,赫然盖着赵天成的私人印章。
沈扶黎摸出摄像机里的内存卡,放进加密信封。
她望着窗外渐亮的天色,忽然笑了:“裴玄澈,你说等解决了赵天成就结婚。”她对着手机轻声说,“现在,该我当猎人了。”
仓库废墟里,裴玄澈踢开半块烧黑的门板。
火光中,他看见老周怀里的公文包——刚才爆炸时对方用身体护着的东西。
他扯过包带,里面掉出一叠照片,最上面一张是沈扶黎七岁时在沈家花园的照片,背面写着“沈家养女,无继承权”。
林修捡起照片,瞳孔骤缩:“赵天成知道沈扶黎的真实身份?”
裴玄澈没说话。
他望着照片里小女孩怀里的布熊,那是他十二岁时送的生日礼物。
风掀起照片,一张泛黄的纸页飘落——是赵天成和沈氏前管家的交易记录,日期停在沈扶黎生母去世的那夜。
“原来如此。”他的声音低得像淬了冰,“他想毁了黎黎的一切,包括她的身世。”
远处传来警笛的尖啸。
裴玄澈将照片收进怀里,抬头望向渐白的天空。
在三号仓库的方向,他仿佛看见沈扶黎抱着那个加密信封,眼里闪着他熟悉的、要把一切都碾碎重来的光。
“黎黎。”他对着风轻声说,“该收网了。”
仓库废墟下,隐藏的地下密道里,赵天成捏碎了手里的对讲机。
沉香灰落在他定制西装上,像撒了把骨灰。
他望着监控里三号仓库的画面,突然笑出了声:“裴玄澈,你以为拿到那些箱子就能赢?”他摸出怀表里的微型芯片,“真正的秘密,在——”
“咔嗒。”
沈扶黎的指尖抵在他后颈的动脉上。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摸到这里的,只记得裴玄澈说过:“赵天成有个习惯,每次得意时都会摸怀表。”
赵天成的笑容僵在脸上。
他缓缓转身,就见沈扶黎倚着密道门,手里的枪正对着他心脏。
她身后,李明举着摄像机,镜头红灯闪烁。
“你怎么进来的?”他的声音发颤。
“裴玄澈说,猎人要比猎物更有耐心。”沈扶黎勾了勾嘴角,“而我,等这一天,等了二十年。”
她扣动扳机的瞬间,远处传来裴玄澈的声音:“黎黎!”
沈扶黎回头,就见裴玄澈从密道另一端跑来,发梢还沾着火星。
他的目光扫过她手里的枪,又落在赵天成惊恐的脸上,突然笑了:“我家黎黎,连扣扳机都要等我来一起。”
晨光透过密道通风口照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沈扶黎望着裴玄澈眼里的光,忽然想起他说过的玫瑰园。
粉色龙沙宝石的香气仿佛穿透了铁锈和硝烟,裹着他颈间的冷杉香,漫进她的鼻腔。
“裴玄澈。”她轻声说,“现在,该解决最后的秘密了。”
密道深处,那扇标着“核心”的金属门后,传来电流的嗡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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