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栖弯起眼睛，那点婴儿肥随着他的动作鼓起来，微风吹起，连海棠树也摇晃：“我看到第十话，庭柯哥哥就能放学陪我了吗？”

随后，那本漫画书被顾庭柯啪得一声地合上：“晚上去我家再看吧。”

“老板说那里新到了一张卡，有个英雄很帅，你应该会很喜欢。”

可此刻说起来，居然如此流畅。

“没关系，这些我都会了。”

不知道游戏厅开在哪条街道，因为游戏是最最玩物丧志的东西。

但是现在——

“我们去玩吧。”

6岁的时栖讲话依然奶声奶气，像含着一块还未融化的糖，他跳起来，似乎想去亲顾庭柯的侧脸，结果顾庭柯那时候太高他太矮，一不小心吻在了他的嘴巴上：“我好喜欢你啊！”

“而且……”讲到这里，顾庭柯突然抬起头，目光中带着点幽怨地指责，“那是我的初吻。”

而且他当时最多只是碰到了个嘴唇的边，连口水都没糊上去，碰瓷也没有这么个碰法。

顾庭柯的瞳孔微微眯起，可时栖想起刚刚那个类似于蜻蜓点水般的触碰，脱口道：“而且，你吻技又这么差。”

“我说实话，”时栖还不至于被这点阵仗吓到，眼尾微微上扬，“难道不是吗？”

至于吻技……

顾庭柯说：“老师只教了我这一种。”

时栖微一勾唇，并不接顾庭柯那个老师的茬，他假装自己并不知道是谁，手指撑着门板后撤一点脱离控制：“讲完了的话，我就走了。”

顾庭柯的手撑在门板上，胸口贴着时栖的心口，将人箍在怀里：“让我想想……”

八岁的时栖写下的那篇作文，被顾庭柯做成的vr游戏。

“七岁我等了一个人一个下午，可是他没有来。”

他知道时栖说的是什么，握在时栖的腰上的手指微微颤了颤：“真的要听吗？”

“没关系。”顾庭柯说，“其实也没什么关系。”

而且……顾庭柯深吸口气，让自己脑海里翻腾的感觉平复一些。

时栖分明是很好哄的。

顾庭柯翘课的时候告诉时栖，自己已经都会了所以不用学。

翘掉所有课和补习，试图偏离轨道的代价是——顾庭柯在小升初的考试中只拿了第二名。

可在顾家，顾庭柯的父亲顾程孝似乎觉得这是奇耻大辱。

退了课外班，翘课，去游戏厅……

“爸爸妈妈给你提供最好的资源，最优秀的老师，有那么为你付出时间和金钱，你自己这样对得起他们吗？”

楼上是指三楼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