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
“从我过来你就开始紧张。”顾庭柯缓缓地拂过时栖从他靠近就开始变得僵硬的脊背,“你是在抗拒这件事吗?”
更何况时栖好像也并不在乎这个。
“嗯,是我自以为是。”
时栖原本游刃有余的姿态罕见地僵硬了一瞬,像是被一把锤子将内心的砖石砸掉了一块,有人温和地碰了碰里面缩起的叶子,不疼,但是连通心脏。
“没关系的,”顾庭柯附在耳边的声音轻声诱哄,“我在这里,我都知道不是吗?”
时栖突然意识到,知道顾庭柯贯穿他的出生到如今,好像是一座永不沉没的灯塔。
时栖眨了一下眼睛,很轻很轻地开口:“因为……我觉得在没有正式确认关系前做这个是件很不负责的事情。”
叶馥晚和时臣屿在一次宴会上喝多了酒,当天晚上便有了时栖。
时栖的到来是一场昏了头的意外,他生命中本该最重要的两个人好像并不期待他的到来。
时栖是这样想的。
“你平时有这么好骗吗?我谈过那么多恋爱怎么可能没有确认过关系?”时栖边要转头去看他的眼神,“而且他们质量还都……”
时栖刚刚转过身,顾庭柯忽然伸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他眼中溢出的红在时栖看不到的地方渐渐地收了回去,随后,低头吻在了自己的手背上。
顾庭柯缓缓地收回手,像小时候一样摸了摸时栖的头发:“早点休息,七七。”
“怎么样,还想听吗?”
“嗯。”顾庭柯赞同地点了点头,“所以想不想听?”
而顾学霸当然是悟性极好的那种,时栖没说话,他便自顾自地讲述起来:“从前有户人家,在院子里种了一棵樱桃树。”
“那棵树上本来也没有几颗果子,自然不会有人欢迎觅食的鸟儿,于是被赶走的雀鸟收拢翅膀,落在了隔壁一户人家的窗台上。”
“这真是一户无趣的人家啊,鸟儿想,他的世界里有太多精彩的五彩斑斓的事情了,并不会这样的人停留。”
“小男孩是个色盲,从出生开始,他眼中就只有黑和白,可是雀鸟拖着长长的尾羽降落的那一刻——”
四周开始变得过分安静,均匀的呼吸让人很难判断时栖是不是真的已经睡着了,毕竟对听者来说,这实在是不算是一个有趣的故事。
“是。”
“其实是这辈子可遇不可求的幸运。”
他在……安慰我。
顾庭柯抬起手,似乎是想摸摸时栖的头发,可是为了不打扰他休息,最终还是没有放下去,只是道:“晚安,七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