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的人不会让你妥协。”陈天衢捏捏她的手背,“对的人就站在你想要的未来里。”
乔漾垂下脑袋,轻轻“嗯”了一声。
“我知道你是为她好,但你知道她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吗?”
乔漾摇了摇头,麦初有层厚厚的壳,那层壳不是为了抵御别人,只是为了保护自己,她知道并理解,也小心翼翼地守护着。
“我也不知道。”
夜空中月朗星稀,陈天衢将乔漾搂在怀中,说:“所以能走进她心里的那个人,一定能给她我们给不了的某些东西。”
-
屋外的烟花断断续续,时近时远,怕是要闹上一整夜。
麦初打开房门走下楼梯,屋里空无一人,也不知道他们都去哪了。
她从冰箱里拿了瓶啤酒,去了一楼尽头的影音室。
暗红色沙发嵌在中央的凹糟内,她找到开关打开投影,捣鼓半天却发现看什么都要开会员。
麦初泄气地把遥控一扔,躺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上的圆型吊灯发呆。
脚步声响起时她立刻闭了眼。
许恩霖努力忍着才没让自己笑出声。
他见过她熟睡的样子,知道她在装。
麦初已经洗过澡了,灰棕色的长发乱糟糟地铺在沙发上,黑色长t宽松,衬得她薄薄一片,她还是钟爱那条卡通印花睡裤。
许恩霖挺想知道她能这样装多久,她半只胳膊伸在外面,估计是手臂发麻了,眉头悄悄皱了一小下。
他蹲下身,托住她的手腕想帮她把手放到沙发上。
许恩霖原本是想这样做的,但在瞥到她手臂内侧的图案时心口猛地收紧,一把攥住她的手腕想将衣袖往上掀。
啪一声,指尖发麻,麦初睫毛颤动,警惕地看着身前的人,胸膛急促起伏。
许恩霖抬起手腕碰了碰下巴,被她指甲划过的地方掀起灼热的痛。
“我不是故意…...”
“我能咬你一口吗?”
麦初怔住,没等她反应过来手腕就被钳住压过头顶,后背重重跌到沙发上,眼前也跟着白了一瞬。
“许恩霖。”她带着愠意喊他的名字,呼吸骤然停止,眼睛瞪得浑圆。
他说咬是真咬,颈侧那一口结结实实,麦初疼得缩脖子,喉间逸出哼声,他却加深了牙齿力道。
“疼。”她推他肩膀。
许恩霖把她卡在腿间,她使不上什么力道,那一下劲过去之后他就清醒了,松了口但没起身。
他撩眼看着被他牢牢箍在掌心的小臂,只露出一半图案但也够了。
棕色树干绿色枝叶,线条简单,一眼就能看出是树林。
“你这又算什么?剽窃我的创意?”
“我剽你个头。”麦初抬起膝盖撞在他腰侧,冷着脸吼,“滚开。”
屋里光线不算明亮,许恩霖起身坐到沙发上,扯了一把毛衣领口,下巴上那块地方一胀一胀地疼,估计是肿起来了。
“我想回来和你好好聊的。”
麦初没好气地问:“聊什么?”
许许多多要问的问题在脑中打转,许恩霖最后挑了句最无关紧要的:“甜甜圈吃了吗?和伦敦的味道一样吗?”
“没有。”
“为什么?”
“又不是给我的。”
“你明知道是给你的。”
麦初仍然态度冷淡:“别给我来这套。”
许恩霖弓着背,手肘撑在腿面上,扯扯嘴角笑了声。
他说:“从小到大我语文学得最差,那个时候你说你不想把自己钉死在一种人生里,你说还有很多地方没去过,你是想要自由的人生,不想被什么东西牵绊住,对吗,我理解错了吗?”
麦初没有回答,算是默认。
“离开伦敦的那一天我甚至觉得我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你了。”许恩霖说,“我还傻傻地想以后要去哪里找你,你又会遇到谁。那天晚上我爸说公司新来的助理是你,他们一遍又一遍说到你的名字,我感觉像是我找了一圈的人结果就在自己家客厅里坐着,我都不知道我该高兴还是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