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力气奇大无比，殷晴想推他又推不动，只任由他双臂宛如藤蔓死死环住她：“你松点…要勒死我了——”

又小气又霸道，连她对谁笑都要斤斤计较。

“但是”还未听完，燕归心底一喜，大发慈悲松手，不忘提醒她：“这可是你自个说的，要是做不到，休怪我不知心慈手软。”

“你讲。”少年倚靠拱形窗台而坐，坐姿豪放，很有几分潇洒气，风卷叶过，飒飒作响，吹起他的发丝，耳畔银铃叮叮铃铃，在夜色里遥遥飘远。

“不行。”燕归断然拒绝。

“碍于你那好哥哥——”燕归磨着牙，一脸忍辱负重：“现下只有晚上才能见你一回，我已经很是烦心，若是让我日日瞧见你对旁人眉开眼笑，我就更是心烦意乱，我要是心情不好，倒霉的还是你。”

“那你要我怎么办？难道让我天天望天傻笑？岂不是人人当我是傻子？”

他一脸沉闷冷色，像是她做了何等天怒人怨的事。

殷晴忙问：“是什么？”

殷晴大骇，以为听错，声线打颤：“你…你说什么？”

她大为不解，不就区区小事一桩，怎又扯到“杀人”之上。

她忽地想起偶遇红裳少女那回，他也说过这类似之话，显然燕归是个漠视规则道德，不知礼仪廉耻之人，他将自己的恶意毫无保留地袒露给殷晴，逼迫她进行选择。

虽说到目前为止，燕归口中话皆以吓唬她为主。

她有点害怕，又记着少年说过不许她怕他。

殷晴心中迷茫胜过惊惧，她原本打算武林大会结束前便趁着兄长不察逃之夭夭…四海为家，去那江湖走一遭，若是有燕归相伴同行再好不过。

燕归耐心消耗殆尽，逼问她：“你想选哪一个？”

燕归如愿以偿听见这话，心底却不觉爽快，她低着头不敢瞧他，显然是出于胁迫之意才不得不顺着他的话来，这令他颇有些心生烦躁，索性开口：“殷晴，你是不是觉得是我在逼你？”

“那你抬头看我，看着我说。”燕归声线冷厉。

少年忽尔一笑，笑声森寒：“殷晴，我记得我说过，别怕我。”

殷晴心一横，直直盯着他，对上那双凌厉漂亮的黑目。

“是。”殷晴咬着唇，干脆横目昂首道：“你只顾你自己，一点也不考虑我。”

谁知燕归闻言不怒反笑：“你说的对，我确是在逼你。”

少年心尖一阵汹涌抽痛，是情蛊。

他用手捏住她的下颌，强迫殷晴抬头：“殷晴，你记好，我这个人生来心量狭小，容不得他人，既然是求我来此，再无回头路！”

字字句句，如下判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