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他在他耳边喘息,声音沙哑而性感,“看着我。记住我的脸。从今以后,你的每一次快乐,每一次痛苦,都将由我赐予。”
菊咬着牙,汗水浸湿了他的头发,贴在额角。他想杀了这个男人,可身体却诚实地,在这场极致的、带着痛楚的欢愉中,不可自拔地沉沦。
他是一头被困的猛兽,而藤原显仁,则是那个技艺最高超的驯兽师。他不用鞭子,他用快乐和痛苦,编织成一张网,将你牢牢困住。
这一夜,很长,很长。
当天边泛起鱼肚白时,藤原显仁终于放过了已经筋疲力尽的菊。
他起身,慢条斯理地穿着衣服,又恢复了那个优雅矜贵的公卿模样。
菊躺在凌乱的被褥间,身体像是被拆散了重组,每一寸肌肉都在叫嚣着酸痛。他看着藤原显仁的背影,眼神复杂。
他以为,这只是一个开始。他以为,从今以后,他就要成为这个疯子的专属玩物。
然而,藤原显仁走到门口,却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div>
</div>那眼神,让菊感到一丝不安。
“好好休息,菊。”藤原显仁微笑着说,那笑容,天真又残忍,“因为从明天起,会有很多‘客人’来拜访你。他们每一个人,都是我精心为你挑选的,最美丽的礼物。”
菊以为自己听错了。
但第二天清晨,当一个身着水干,面容清秀如画的少年跪坐在他面前,毕恭毕敬地自称是“藤原大人送来的礼物”时,他才明白,藤原显仁的疯狂,远超他的想象。
这个少年,是京都最有名的画师之子,以画美人图闻名。他看着菊的眼神,充满了崇拜和羞怯。
“菊……菊大人,”少年脸颊绯红,不敢直视他,“藤原大人说,让我……让我用身体,来感受您的美,然后为您画一幅最美的画。”
菊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愤怒、屈辱、困惑……无数种情绪在他心中翻涌。藤原显仁花了那么大的代价得到他,却不是为了占有他,而是将他……分享出去?
不,这不是分享。这是另一种形式的,更为变态的占有。
他是在向世人宣告,只园之菊是他的。他可以随心所欲地处置他,甚至可以将他“赏赐”给别人。这比单纯的禁锢,更能彰明他的所有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div>
</div>菊的心,一点点冷了下来。
他看着眼前这个因为紧张而微微发抖的少年,那张总是冷漠的脸上,忽然扯出了一个极淡的笑容。
“既然是藤原大人的美意,”他说,“那就开始吧。”
他不再是被动的承受者。既然这是一场为藤原显仁而演的戏,那他,就要做这场戏里,最出色的演员。
接下来的日子,菊见识到了藤原显仁那堪称病态的审美和庞大的关系网。
今天,是那位清秀的少年画师。
明天,是南蛮来的,有着一头罕见金发和碧眼的年轻商人。
后天,是舞台上最负盛名的,扮相比女人还要娇媚的歌舞伎“女形”。
再后来,甚至有一个眉眼凌厉,身上带着肃杀之气的年轻武士。据说,他是橘大名的养子,被藤原显仁用某种手段胁迫而来。
每一个男人,都是不同的类型,却无一例外地,拥有着足以让常人侧目的俊美或英挺的容貌。他们是藤原显仁送来的“礼物”,也是藤原显仁的“眼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div>
</div>他们会向藤原显仁报告菊的一切,他在床上的反应,他身上的每一处细节,他说的每一句话。
菊成了一个被无数人窥探的,活在玻璃房子里的囚徒。
他知道,藤原显仁一定在某个他不知道的地方,用他自己的方式,“欣赏”着这一切。也许,他就藏在隔壁的房间,透过纸门的缝隙。也许,他只是在听那些“礼物”们回去后的详细描述,然后在脑海中构建出一幅幅淫靡而刺激的画面。
菊没有反抗,也没有崩溃。
他的内心,反而变得前所未有的平静。
他像一个经验丰富的匠人,招待着每一位“客人”。他用自己强健的身体,去迎合他们的青涩、热情、狂野、或是温柔。他在他们的身上,学习着不同男人的欲望和弱点。
他将这场极致的屈辱,变成了一场极致的学习。
他在观察,在分析,在等待。
他偶尔会问那些人关于藤原显仁的事情,从他们零零碎碎的描述中,拼凑出一个更完整的疯子形象。
他得知,藤原显仁有个巨大的、如同迷宫般的府邸,里面收藏着无数珍奇的艺术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div>
</div>他得知,藤原显仁对“美”有着近乎洁癖的执着,任何有瑕疵的东西,都会被他毫不留情地毁灭。
他得知,藤原显仁的身体并不好,似乎有某种遗传的顽疾,所以他才会对菊这样充满生命力的健壮躯体,产生如此偏执的迷恋。
菊就像一株生长在悬崖上的菊花,用最坚韧的方式,在绝境中汲取着养分。他的眼神,一天比一天更深,更沉,像一口幽深的古井,再也看不出任何情绪。
金菊屋的阿米婆婆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她好几次想劝菊,不如就此屈服,安安分分地当藤原大人的禁脔,也好过这样日日被人凌辱。
菊只是摇了摇头,对她说:“婆婆,狼,是不会学狗叫的。”
平安京的繁华,终究是沙滩上的楼阁。
当东国的战火终于烧到都城门外时,昔日流淌着蜜与酒的河流,瞬间变成了血与火的地狱。
武士们的嘶吼代替了丝竹管弦,烧焦的木头味代替了熏香的气息。曾经不可一世的公卿贵族们,仓皇出逃,如同丧家之犬。
只园,这个销金窟,成了最先被洗劫的目标。
无数双贪婪的眼睛,都盯上了金菊屋,盯上了那个活着的宝物——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div>
</div>得到他,不仅是得到一个绝色的玩物,更是对旧时代权贵的一种羞辱和胜利宣言。
第一个冲进来的,是橘忠信。他昔日在千金宴上败北,一直引为奇耻大辱。如今他手握兵权,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来夺取属于他的“战利品”。
“菊在哪里?!把他交出来!”橘忠信一脚踹开金菊屋的大门,他手下的武士们如狼似虎地涌了进来。
阿米婆婆挡在前面,被一个武士粗暴地推倒在地。
就在这混乱的时刻,另一队人马也赶到了。
为首的,正是藤原显仁。
他依旧穿着那一尘不染的月白色狩衣,在这片战火纷飞的背景下,美得像一个即将羽化的仙人,又像一个前来索命的妖鬼。他的身后,跟着他最后的几名护卫。
“橘大人,”藤原显仁的声音依旧清冷,却带着前所未有的杀意,“我的东西,你也敢碰?”
“你的东西?”橘忠信哈哈大笑,“藤原大人,时代变了!现在,谁的拳头硬,东西就是谁的!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卿,也敢在我面前叫嚣?”
两人的人马,瞬间对峙起来,剑拔弩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div>
</div>他们都想得到菊,一个是为了占有,一个是为了保护自己的所有物。
他们像两头争抢猎物的野兽,在金菊屋的大厅里,展开了血腥的厮杀。刀光剑影,鲜血飞溅,昔日奢华的厅堂,转眼间变成了修罗场。
藤原显仁虽然是公卿,剑术却出奇地高明狠辣,招招都攻向敌人要害。他的脸上,溅上了温热的血,衬着他那张苍白俊美的脸,显得更加妖异。
他只有一个念头:穿过这片血海,去到菊的身边,把他带走。带到自己那个谁也找不到的,位于深山里的别院。在那里,他要把这朵菊花永远地封存起来,让他再也见不到天日,再也不会被任何人觊觎。他要将他做成最完美的标本,永恒地,只属于他一个人。
战斗,惨烈而短暂。
最终,藤原显仁以一条手臂被划伤的代价,杀出了一条血路。他不再理会橘忠信的残兵,疯了一般地冲向三楼。
他一脚踹开那扇他再熟悉不过的房门。
“菊!我……”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房间里,空空如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div>
</div>没有打斗的痕迹,窗户也完好无损。榻榻米上,被褥叠得整整齐齐,仿佛主人只是暂时外出。
在叠好的被褥上,静静地放着一枝白色的菊花。
花瓣上,还带着清晨的露水。
菊,不见了。
在所有人都为了争夺他而厮杀的时候,他,这个所有事件的中心,这个所有人都以为的“猎物”,却像一阵风,一缕烟,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藤原显仁站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在那一刻凝固了。
他输了。
他用尽手段,玩弄人心,自以为将那头最桀骜的猛兽玩弄于股掌之间,却到头来发现,自己才是那个被戏耍得最彻底的人。
菊的顺从,菊的迎合,菊那深不见底的眼神……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伪装。
在他为自己编织的,名为“占有”的华美牢笼里,菊,用他自己的方式,为自己挖了一条通往自由的,谁也看不见的地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div>
</div>他什么时候开始计划的?
他又是如何在这座守卫森严的金菊屋里,在无数双眼睛的监视下,为自己准备好后路的?
藤原显仁想不明白,也永远不会知道了。
他低下头,缓缓捡起那枝白菊,放在鼻尖轻嗅。上面,似乎还残留着菊身上那混合着汗水与阳光的,充满生命力的气息。
“呵呵……呵呵呵呵……”
他忽然低声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疯狂,最终,一口鲜血从他口中喷出,染红了那朵纯白的菊花。
战火烧了三天三夜,半个京都化为焦土。
金菊屋,也没能幸免,在大火中化为了一片废墟。
曾经名动天下的花魁“菊”,自此,彻底成了一个谜。
有人说,他被大火烧死了,尸骨无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div>
</div>有人说,他被某个神秘的大人物提前救走,藏了起来。
也有人说,在战火烧起的那天夜里,曾看到一个身材高大、宛如明王的身影,背着一个包裹,悄无声息地融入了逃难的人潮,消失在通往丹波国的山道上。
还有更离奇的传说,说几年后,在遥远的海边,出现了一个武艺高强的渔夫,他沉默寡言,力大无穷,能独自一人在风暴中驾驭小船。没人知道他的来历,只知道他看向大海的眼神,像古井一样深。
藤原显仁活了下来,但他的世界,却永远地留下了一个无法填补的空洞。
他用尽余生去寻找,却再也没有找到那个男人的任何踪迹。
只园之菊,最终没有成为任何人的所有物。
他来时如惊鸿照影,去时如春雪消融。他用自己的身体,承载了那个时代最极致的繁华与欲望,又在繁华落尽时,用最决绝的方式,将自己还给了自由。
他从不属于任何人。
他,只属于传奇本身。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千篇小说https://xixixsw.co阅读更多精彩小说】</div>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