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打工人变成傲娇大小姐的青梅跟班_懒眠【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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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半天,里面才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又过了一会儿,门打开了一条缝,大小姐悄悄地探头出来,偏浅的头发随意地披着,却不显狼狈,而是有一种慵懒随意的感觉。

明鹤和她对视。

“大小姐,可以让我进去吗?”

大小姐形状漂亮的桃花眼因为发烧比平时多了一层薄薄的水雾,显得有些空茫,眯着眼看了她半天才慢吞吞地“嗯”了一声,随后没关门就走了,大概是躺回去了。

又不穿鞋。

明鹤没听到拖鞋和地板摩擦的声音,就知道大小姐的坏习惯又犯了。

她把装着饭菜和药的小推车推进去,突然有一种这才应该是她真正的跟班生活的感觉。

“先吃点药,好不好?”她拿出了以前哄小孩的语气,把蒙在被子里鼓起大包的大小姐挖出来,又让她靠在床头,把推车上的药和旁边的水杯递给她。

“不要!不喜欢吃药!”大小姐看了她半天,在看到药片的那一刻,又慢吞吞把头转到另一边。

“可是不吃药就会一直很难受,我来喂你好不好。”明鹤有点头疼,上次大小姐这个状态还是在几年前,她们还是小孩的时候,足以见得这次发烧有多严重。

担心大小姐脑子烧的迟钝,理解不了她的意思,明鹤便指了指自己的唇。

大小姐听到明鹤要喂她,有点犹豫地转过来,视线慢慢转移到了她的嘴唇上。

鹤鹤要......这样喂她?

耳根的绯色越来越重。

“......好。”

裴金玉微微张开嘴,露出里面殷红的舌尖。

听到大小姐同意了,明鹤一手护住大小姐的后脑勺,另一只手趁机把药片塞进大小姐的嘴里,又把水迅速灌下去。

在裴金玉张着嘴,羞涩又激动地期待着喂药时刻的时候,还没反应过来嘴里被塞了什么喉咙就条件反射地滚动吞咽,嘴里的苦涩就这样瞬间被水冲淡。

好空虚。

吃完药,大小姐静静地躺在床上,失落地用被子捂住了自己的脸。

“不可以,这样会呼吸不畅的,还有饭还没吃呢。”

明鹤又把陷入emo的大小姐挖出来,一回生两回熟,不知为何突然有一种挖贝壳的畅快感。

于是她又按照刚刚喂药的步骤,给蔫蔫的大小姐喂了一碗粥和其他几道菜,虽然没全吃完,但总算是多少吃了一点。

明鹤用打湿的毛巾擦了擦大小姐额头脖颈上的汗,恢复了清爽之后大小姐也稍微舒服了一点,至少不再难受的直哼哼了,“好了,接下来就好好睡一觉吧,等到了吃药和吃饭的时候,我会来叫你的,不用担心。”她推着小推车离开,但是少女虚弱的声音却把她的脚步钉在原地。

“鹤鹤,陪我好不好?”

明鹤把推车放到一边,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好。”

“一直陪着我?”

“......嗯。”

世界上没有谁能保证“一直”、“永远”这种虚无缥缈的未来,命运反复无常,人生苦短遗憾。

明鹤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还能陪裴金玉度过多久。

也许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看着那个不断上涨的幸福值,她的心情也从最初纯粹的期待变得更加复杂。

不舍?留恋?和最初完全相反的期待?

明鹤的手放在从大小姐书架上抽出的泛黄故事书页上,和大小姐这间处处都诠释着昂贵的房间截然不同的廉价老旧质感。

是她当初送给裴金玉的。

但至少现在,她希望能以这种谎言让大小姐稍微开心一点。

读完故事,大小姐从最开始捧场的附和逐渐没了声音,明鹤轻轻合上书页,打算推着小推车离开让人好好休息。

只是,在她即将站起来时,明鹤突然听到了床上响起裴金玉的声音,轻的像是被一触即碎的肥皂泡。

“鹤鹤,给我一个晚安吻吧,好吗?”

明鹤怔住。

“这就是其中一个‘要求’。”

吃完退烧药之后,她就已经慢慢清醒过来了,只是想借着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稍微做的多一点。

裴金玉放在被子下的手,不自觉微微蜷缩起来。

紧张,不安,和兴奋。

明鹤会怎么做?会怎么想?

这一切不确定因素都让她感觉到了比发烧的高温更炽热的东西,烧的她的大脑昏昏沉沉,但在另一种意义上有是前所未有的清醒。

少女走过来坐在她的床边,没有扎起的长发落在她的脸颊,泛起一阵从皮肤表层深入到她心脏的痒意。

扑通,扑通。

心跳在她耳边随着时间一起变得漫长。

她又开始出汗了。

裴金玉懊恼地想要伸手擦掉,却感受到了冰凉的毛巾触感,像是心有灵犀般帮她擦掉那滴扰的人心烦意乱的水珠。

扑通,扑通,扑通。

明明才喝过水,喉咙却干渴的像是在沙漠暴晒了三天三夜。

裴金玉祈求着上天赐予她一点甘霖。

眉间抵上了一个柔软微凉的吻。

“晚安,金玉。”

第25章 被很少叫自己名……

被很少叫自己名字的明鹤突然叫了名字。

裴金玉靠近明鹤那一侧的耳朵出现了一种古怪的酥麻感,让她呼吸一滞。

“......晚安,鹤鹤。”

少女眉眼放松,最终还是忍不住袭来的困意,进入了黑沉的梦境。

晚上醒来,已经是一片让人心生忧郁的灰蓝,很静。

烧已经退了,身体的酸痛也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裴金玉拖着被子坐起来,手握成拳,又缓缓松开,她想起什么,抬手摸了摸自己眉间,开始怀疑之前的事只是自己的一个梦。

不过,真的是个难得的美梦。

她没有开灯,而是在这片令人心情郁郁的灰蓝中径直走到落地窗前,她看到了窗外庭院里发黄灌木上覆盖的一层积雪,裹挟着新雪的风紧贴着玻璃窗掠过,发出模糊不清的呼啸。

而她所处的房间内部一片如春的温暖。

明明只是一墙之隔,却是两个世界。

裴金玉轻轻把手放在那一层薄薄的透明玻璃上,望着窗外逐渐从灰蓝变成漆黑不发一言,谁也不知道她此刻究竟在想什么。

少女站在窗边,凝望着窗外,最终却迟迟没有点起灯,连带着房间一起,沉默地被漆黑浓重的夜色埋没。

突然,敲门声响起。

门扉慢慢敞开,一团柔和的暖色调烛火突兀地闯入这片蓝黑的寂静之中。

像是打破了某种无形的墙壁。

因为这场从昨晚一直下到今晚刚停不久的罕见大雪,电线被风雪刮坏,再加上庄园内原本的备用电源又因为新佣人的马虎出了问题,就造成了现在的停电。

说实话,明鹤本以为有钱人是永远不会遇到停电这种事的。

她接过佣人提前准备好的蜡烛,点亮后放在装着饭菜和药的小推车上,等到了差不多的时间,就推着小推车来到大小姐的卧室前敲门。

见没人应以为大小姐还在睡觉,便直接推开打算把人叫醒。

白天睡太久了,就算之后又吃了容易让人困倦的药,晚上也睡不好的。

却没想到看到了站在漆黑之中,怔怔地望着窗外的少女。

带着点自来卷的长发自然地放下来垂到腰际,侧脸映着窗外由白雪反射的更亮的月光,一片皎洁凛然之色。

而那静默的美丽雪像被唐突闯入的她惊动,转眸见她,笑意顿时弥漫,融化了那层与世界格格不入的冰冷隔阂。

雪化了,繁花盛开。

明鹤眨了眨眼,看到这一幕,脑子里就突然就想到了某位著名诗人那句被人反复引用的情话:

月色与雪色之间,你是第三种绝色。

身着如月光般细腻流转的缎白裙的纤细少女微笑着提起裙摆,向自己奔赴而来。

明鹤说出了相当毁气氛的一句话。

“大小姐,该吃药了,”裴金玉并没有扑到明鹤身上,事情也没有发展成她期待的罗曼蒂克电影的情节,只见眉眼如雪般冷淡的少女拧起眉看着她叹了口气,又连忙赶她回到床上,仔仔细细地把她裹成一个球,“而且感冒了还穿这么少,是想着凉再发一次烧吗?”

收获了大小姐不满的一记瞪眼。

笨死了!蠢鹤鹤!

明鹤把小推车推到床边停稳,然后开始准备下一步。

小推车盛着暖橘色烛光,以及摆盘精美的菜肴,乍一看还有点像烛光晚餐。

明鹤被自己的想法逗乐,手下丝毫不慢地趁大小姐嘟嘟囔囔小声说着什么的时候把药片塞进去,又迅速喂了半杯水。

裴金玉还没来得及生气,就又像是早上的时候一样迷迷糊糊地把最讨厌的药吃掉了。

“好了,可以吃饭了。”

不知是不是被明鹤气的还是单纯的因为身体好转有了胃口,裴金玉也不要明鹤喂,今晚吃的饭倒是比往常还多一点,只是每吃一口就要瞪在旁边吃自己的饭的明鹤一眼。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