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吃。”

苏曳的新军士兵道：“吃了我一块饼又怎么样，难道在战场上我还会让你手下留情吗？吃了我这块大饼，在战场上你见到我，依旧直接将我砍死，行不行？”

苏曳撕下一半大饼递给林启荣，喝了一大口烧酒，又把酒壶递给了林启荣。

先吃一口大饼，然后喝下一口烧酒。

两支军队，暂时忘记了敌对，忘记了仇恨。

“轰隆隆隆……”

天上，又一阵电闪雷鸣。

果然，紧接着大雨倾盆而下。

“老天爷啊，龙王爷啊，求求你别下雨了，求求你别下了啊……”

“不能下了啊，我们的粮食，还有一个月就丰收了啊，不能再下了啊……”

曾天养不断磕头，不断大哭。

而此时，苏曳听到了一阵阵声音，仿佛要迸裂的声音。

这缺口虽然被临时堵住了，但是牢固程度是远远不够的，属于一个非常脆弱的平衡。

那这个临时堵住的缺口，可能随时会再一次被冲垮。

所有的石头也用完了。

林启荣道：“不，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这个堵好的缺口缝隙，再一次往外渗水。

林启荣朝着堤坝上的曾天养大声高呼道：“你快下来，你快下来。”

“砰……”

洪水再一次涌入。

所有人绝望了。

然后，他一时想不开，整个人直接就朝着长江跳了下去。

“砰！”

被两个人，活生生按在了地上。

没能自杀成功，曾天养躺在地上，嚎啕大哭。

“你们种的那些粮食，肯定是保不住了，现在甚至都刚刚开始灌浆，不要为了收割这些粮食，白白丢了人命。”

“我要带着新军撤走了……”

接着，苏曳大声下令道：“新军将士，全部撤离！”

时间要快，要快！

然后离开！

很快又要再一次决堤了，肯定保不住了。

“全部撤退回城！”

趁着最后的时间，把城内的人组织上屋顶，把仅剩的物资，也全部搬到高处。

……

已经全部动员起来了，把所有的一切，全部往屋顶上搬。

林启荣带人入城之后。

“轰轰轰……”

汹涌的洪水，再一次狂奔而入。九江虽然有城墙挡住，水一下子进不来，但是城墙年久失修，不知道有多少管涌之处，大水迟早会涌进来的。

“别割了，别割了……”

“全部到最高处去。”

“所有男人，上城墙，上屋顶！”

满心绝望！

忽然东边城门外，来了一群人。

每一个人身上口扛着一个大袋子。

林启荣一呆，这……这是做什么？

此时，洪水已经到了脚踝了。

苏曳道：“林世兄，这是十五万斤的粮食，大部分是干粮，还有几百个火药包，我留给你们了。”

“我要率军暂时离开了，去扬州弄粮食。”

“别死，别自杀。让你们的兄弟们都别死，也别自杀。”

林启荣望着这一堆堆粮食，望着苏曳，他整个人都是迷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