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如土色,几欲失禁。
他擦拭得很认真,直到刀上没有了血迹。
望着跪着一地的农民新兵。
这个时候练兵,其实比袁世凯小站练兵更难,因为那个时候经历过英法联军破京城,经历过甲午战争,民族情绪已经起来了。
你跟这些新兵讲什么?
讲忠君?呵呵。
统统都不行,他们都没有觉醒,民智未开,愚钝懵懂。
不!
讲什么?
人家如何能够感同身受?不能。
然后,他面对这一千多名农民新兵,开始了他的演讲。
“丰收,好啊!”
“你们来干农活赚钱,贴补家用,又有什么错?”
“你们之前是农民,勤劳干活,又有什么错?”
“你们违背了军令!”
“有错,但也没有错!”
“那究竟是谁错了呢?”
“但今天你们不是农民了,而是士兵了,那就趁着这个机会,我给大家讲第一课,什么是军令?”
“你们的统带,王天扬错了,是他无能,他阻止不了你们!”
顿时,王天扬直接上前,跪在苏曳面前。
王天扬转变方向,跪在了一千多名新兵面前。
“来人啊,将王天扬斩了!”
“不要啊!”李岐带头跪下,大吼道:“你们还呆着做什么?还不求情?”
“不要啊!”新兵李凉,也拼命磕头求情。
这几天,他也和兄弟们一片火热,谁有困难,他都帮忙的。
本来他们觉得擅自出营干农活赚钱,也没有什么错,对违抗军令也没有什么感觉。
要因为他们擅自出营,而被翼帅斩了。
李凉高呼道:“兄弟们,还呆着做什么,赶紧求情啊。”
顿时,一千多名新兵跪在田里拼命磕头。
“大帅开恩啊!”
一千多人,整齐磕头。
王天扬依旧跪在田埂边上。
“那是谁错了呢?”
“是我错了,是我这个主帅错了。”他的声音猛地拔高。
“论年纪,我苏曳或许比你更小。但我是主帅,你们也就如同我的孩子。”
“士兵们不懂事,是谁的错?是主帅的错。”
“但我是主帅,总不能砍了我的脑袋!”
以发代头。
全场一阵惊呼。
“我作为主帅,仅仅割辫子,就够了吗?远远不够!”
“主帅苏曳,教导无方,导致一千新兵擅自出营,违反军纪,鞭刑三十!”
然后,苏曳直接趴在田埂上,张开双臂,舒展整个后背。
所有人惊呆了。
白奇惊呆了,这……这可不是普通的鞭子,而是专门用来刑罚的鞭子。
“白奇,行刑!”苏曳再一声大吼。
“啪嗒……”一声脆响。
“再打!”
白奇目光含泪,举起鞭子,又猛地抽了下去。
白奇咬着牙,手中的鞭子,狠狠抽下去。
在场一千多名新兵,在场所有人,胆战心惊望着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