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天而降的心动_尚十邑【完结+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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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莫冉终于收回了推开她的手,浑身被烫的软软的,慢慢闭上眼睛的时候,成十亦却揽过她的肩膀轻轻一翻。

两人的角色发生了改变,成十亦水灵灵躺下了。

她眸底有着发烧残留的病态,却水润娇媚的不像话,嘴里呢喃:“好冷啊姐姐。”

一只手不安分的攀上莫冉的衣领,拽了下去。

两人长长的头发纠缠在一起分不清彼此,一侧枕边,莫冉将她的一只手反按在床上,轻轻攥着她的手腕。

薄薄的小吊带还浸着汗渍,皱巴巴的被扔在床边,连同莫冉自己的贴身衣物。

刚来的时候,莫冉帮她测过体温:“38.6°”

那是一个模模糊糊的分界线,低一点是清醒,高一点是幻觉。

白嫩的肌肤灼灼燃烧,成十亦整个人像个刚进到沸水里的虾,并分不清是因为发烧而红,还是因为那些软软润润的吻。

房间小木窗轻启着一条细缝,初夏的晚风羞涩的如姑娘的手,轻触着每一寸肌肤,留下温柔。

莫冉从小吃过很多细腻软滑的食物,却都不及此时卷在舌尖的珍宝,带着清甜的香气让人痴迷。

“姐姐。”莫冉宠那珍宝的时间久,惹得成十亦轻唤一声,抬起双手抚上她的头。

高烧下灼热的肌肤烫的人意乱,莫冉攥住她的脚腕儿弯起弧度,让那处暗流涌动的香气钻进鼻腔。

她这时才明白,高烧带给肌肤的燥热,远不及指间被暗流紧裹的湿热,这种热,荡人心魄。

初夏的风轻柔一些,并听不得什么东西吹动的声音,莫云竹房间虽挨得近,却也不会听得静谧的小屋娇娇的声音。

以前莫冉只觉得成十亦唱歌的声音温柔好听,也是这晚才知道,她每个回应的声音,更能噬她心神。

引她陷入更深的沼泽。

成十亦沾了水汽的双眸微微低垂看她一眼,很快又像被什么人抽干了灵魂般,长长的眼睫交织在一起。

轻颤开始自暗流涌动处强烈蔓延。

莫冉侧躺回她身边,手撑着头温柔看她,帮她撩开沾在脸颊的碎发。

“姐姐。”成十亦一手抚着她的脸,往前探了探肩膀,吮了下她的唇瓣。

莫冉将她按回床上:“躺好,我还没漱口呢。”

“冷。”眸光软软的娇弱的看她一眼,又缓缓侧了个身背对着她。

戳了戳她带着红晕的耳尖,莫冉将她拉进怀里搂着,紧紧贴着她的后背。

许是高烧实在难受,又或者是折腾的累了,成十亦依在她怀里很快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莫冉已经离开。

成十亦掀开被子看了看,嘴角勾起一抹难以言喻的笑,像是什么坏主意得了逞。

目光落到不远处皱巴巴的小吊带上,又开始不满:“真是的,昨天来的太突然了,都没时间换黑色蕾丝。”

想起莫冉昨晚对她做的事,又害羞的缩回被子掩住半张脸,傻笑。

笑的声音越来越大,一发不可收拾,正巧莫云竹从门前经过,隔着门瞪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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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好的差不多了,成十亦早早去了片场,很贴心的帮剧组的人都点了咖啡。

在大家一阵阵彩虹屁般的感谢声中,她开心的走路都仰着头。

莫冉站在一边悠悠看她,心里嘀咕:“这生龙活虎的样子,昨晚当真发烧了吗?”

好在体温是她亲自量的,不然还真信不准。

她踱到成十亦身边问她:“没有我的咖啡吗?”

怎料小姑娘轻哼了一声,凑到她耳边说:“没有你的,你是个乘人之危的家伙。”

她居然指责莫冉在她生病的时候,非礼?

莫冉:“诶???”昨晚明明是她一直蹭一直蹭,现在说我乘人之危?怎么倒打一耙呢?

不能吃这个亏,她两步追上背手正得意的成十亦,小声说了句:“我看你昨晚倒是享受的狠呢。”

往前走了两步又觉得不过瘾,退了回来,补了一句:“那个,声音也很好听。”

成十亦的脸瞬间涨的通红,心里吐槽:“这女人真是......惹不起。”

第53章

有了高烧那晚的迷糊经验, 《绮梦双花》女将军与舞女离别前的那场亲密戏,成十亦发挥的不错。

拍摄的时候,她甚至自己额外增加了几个肢体动作, 惹莫冉频频眯眼看她,小声嘟囔好几次:“成十亦,你住手。”

张晓却并不叫停, 在监视器后面看的津津有味,自言自语道:“这成十亦怎么还额外送惊喜啊。”

给她的小视频真是管用了。

只要张晓不喊卡,戏就得继续。莫冉眼睁睁看着成十亦的脸挤进自己双膝,还不忘抬眸赏她一个媚笑。

那笑里有着很复杂的情愫, 一时让人难以分辨眼前的人到底是舞女还是成十亦。

莫冉:“.....”不是,导演怎么回事, 剧本里没有这个动作的。

就算她是一个专业的演员,以莫冉的个性, 搭戏的人做出这种超纲的动作,她早叫停了。

可她现在却想纵容成十亦, 配合她往下接戏。

“卡卡卡,快停下。”张晓站起了身子连续喊了三声,再拍下去可真播不出来了。

成十亦美滋滋坐在被子上穿衣服, 屁股被莫名踢了一下, 她下意识的看了眼莫冉,又扭头看了眼屁股后面。

被子小小支起来一个尖尖,那是莫冉38码的脚, 从她冷漠的表情上看, 似乎是在生气, 可刚刚偷偷踢她的力度并不大, 也没人注意。

有点打情骂俏的意味儿, 成十亦朝她嘿嘿一笑。

“现在会给自己加戏了是吗?”

“嘿嘿。”

张晓很不合时宜的攥着剧本走了过来,站到了床头:“你俩酝酿下情绪,下一场要拍分别那场戏了。”

“哦。”成十亦应的有点不情愿,她还不太想让女将军与舞女分别,穿好衣服,闷着头踱到了片场外。

一处长满青苔的石阶旁,有只小蜗牛在缓慢移动。成十亦停了脚步蹲下来,头埋在膝盖上看那只小蜗牛。

她在想会不会是自己入戏太深了,莫冉会和自己一样舍不得主角们分开吗?

莫冉此时站在她身后不远处,问她:“在想什么呢?”

她并不想回头问莫冉什么,思绪像被剧中舞女的角色狠狠的往下拽,头埋的又低了一些。

地上那只小蜗牛听到说话声,收了收触角,将头缩回了壳子不再动弹。成十亦用指腹敲了敲它,那小小的保护壳碰瓷一样躺下了。

原本清冷的声线,此时倒是柔和了些:“小姑娘,别把头埋那么深。”

像只无助的鸵鸟。

成十亦一只手抠着自己的帆布鞋带子,头勉强往上抬了一点点。

并没想好怎么安慰她,莫冉走到她身前弯下腰,捏起那只小蜗牛的壳子,放到另一处潮湿长满青苔的地方。

手指凑到嘴边冲她比划:“嘘,它一会儿就会出来了。”

成十亦的头努力抬了抬,伸着脖子看向那小小的壳子。

蜗牛真的很小,小心的伸着触角探着这个世界。

莫冉指了指那蜗牛:“你看,那片青苔就是它的全部天地,它独自在里面体会自己的喜怒哀乐。”

“不像我们。”

她眸光落到成十亦抬起的脸上:“很多人都觉得演戏很幸运,有机会体验别人的人生。可很多角色是虚构的灵魂,我们帮她们经历重生。”

“成十亦,是你重生了角色,落幕之后,别弄丢了自己的生活。”

她说这话时,眼底带着点愁绪,成十亦站起身来看她,黑白分明的眸子闪着光。她很想告诉莫冉,她自己的生活,是想与她一起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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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片场的时候,工作人员已经准备妥当,离别的戏安排在舞厅,舞女想要为她跳一支舞送别。

已是深夜,舞厅内畅饮谈笑的客人早已不在,四处摇晃的霓虹灯也已熄灭。

舞台正中间,只留了一小束弱弱的昏昏的光,自上而下洒落,淡淡勾勒舞女纤细的轮廓。

舞女站在那束光影里,身影像是被囚禁在了其中,有着说不尽的无助与孤独。

她为将军重新舞了【花魄】,这支舞也算两人相识的见证。如刚相遇时那般,舞女浑身柔软无骨般伸展旋转。

舞步明明轻盈的如微风吹过枝头的花瓣,心情却沉得像陷进不见底的沼泽,连同周围的黑暗一同将她吞噬。

女将军端坐在同那天一样的位置,唇瓣轻启,歌声温柔深情。在这方独属于两人的小天地,歌舞相和,悄悄编织绵软的情网。

眼睫慢慢被泪水笼罩,舞女的眸光一直看着面前那个熟悉的位置,那里明明曾经坐过属于她的女人。

眼泪越聚越重,她最终再也看不清那张美丽带着英气的脸。

歌声和脚步声越来越远,唱歌的人始终没有再回头看她一眼。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