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我之外,全师门都是虐文主角

第127章 柳家(1 / 1)

柳家府邸,黑铁大门轰然洞开。

柳玄踉跄着冲进内院,鲜血从额角滑落,浸染了半边脸颊,金冠碎裂,锦袍被剑气割得破烂,靴底还沾着街巷的污泥,整个人狼狈得像条被痛打的落水狗。

“爹!爹!”

柳玄嘶吼着往里冲,嗓音因惊惧而扭曲,他脸色惨白,嘴唇颤抖,眼中却翻涌着怨毒与羞怒,府中修士和下人纷纷侧目,往日嚣张跋扈的少主,此刻竟如丧家之犬般狼狈。

院中几名柳家修士正在调息,见他这副模样,先是一愣,随即有人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笑什么?!”柳玄猛地转头,眼中血丝密布,狰狞如恶鬼。

那发笑的修士是个满脸横肉的壮汉,名叫赵莽,修为不低,平日里仗着柳家势力欺男霸女,手上沾的血不比柳玄少。

他见柳玄这副模样,非但不怕,反而咧着嘴,故作恭敬地拱了拱手:“少主恕罪,属下只是……咳,没想到在九州城还有人敢动您。”

这话听着恭敬,实则满是讥讽。

柳玄胸口剧烈起伏,突然暴起,一巴掌狠狠扇在赵莽脸上!

“啪!”

赵莽猝不及防,被扇得踉跄后退,嘴角渗血,他眼中凶光一闪,但很快又压了下去,低头道:“少主息怒。”

“息怒?!”柳玄声音尖利,一脚踹向赵莽膝盖,“你这贱奴也配看本少主的笑话?!”

赵莽闷哼一声,单膝跪地,眼中却闪过一丝阴狠,他舔了舔嘴角的血,忽然低声道:“少主,那伤您的人……可抓到了?”

柳玄闻言,更是暴怒,一把揪住赵莽的衣领,咬牙切齿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过问本少主的事?!”

赵莽垂着眼,语气恭敬,话里却藏着刀子:“属下不敢。只是想着……若少主需要,属下愿替您出这口恶气。”

柳玄盯着他,忽然冷笑:“好啊。”

他猛地松开手,从腰间抽出一柄淬毒的短刃,丢在赵莽面前。

“那人叫乌竹眠,既然你这么忠心,那就去把她给我抓来!记住,要活的。”他眯起眼,声音阴冷,“若是失败……你知道后果。”

赵莽捡起短刃,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属下……定不负少主期望。”

与此同时。

柳家家主柳煞正在内厅与几位长老议事,他年约五旬,面容阴鸷,眉骨高耸,一双三角眼微微下垂,眼尾刻着几道深纹,像是常年算计留下的沟壑,不说话时也带着三分冷笑。

听见外面的动静,他微微皱眉,手中茶盏重重一放:“何事喧哗?吵吵闹闹,像什么样子!”

柳玄跌跌撞撞闯入,扑倒在地,嘶声道:“爹!有人……有人敢在九州城动我柳家!她……她不仅废了孩儿的贴身侍卫,还当众辱我!”

“谁?”柳煞眼神一厉:“敢在九州城伤我儿,胆子不小!”

“乌竹眠!”柳玄咬牙切齿,面目狰狞,“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人!她……”

“啪!”

听见这三个字,柳煞脸色骤变,猛地起身,案几被一掌拍碎,灵茶泼洒一地:“你说什么……乌竹眠?!”

“不可能……”他手指发抖:“她明明已经……”

柳煞的手指在扶桑木案几上无意识地敲击着,指节泛白,像是要把某种不安碾碎在掌心里。

"乌竹眠……"他低声重复这个名字,嗓音像是被砂石磨过,干涩发紧。

这个名字不该出现……至少不该在此时、此地。

柳煞猛地站起身,玄色蟒袍上的金纹在烛火下如毒蛇般游动,他一把攥住柳玄的衣襟,指节几乎要嵌入血肉:“她长什么样?手中拿的什么武器?”

柳玄从未见过父亲这般失态,有些不解,挣扎着急声道:“爹!那人长得倒是漂亮,用的剑如天光,剑气极寒,她还说……还说……”

柳煞冷声道:“说什么?!”

柳玄哭嚎起来:“她还说说柳家若再欺辱无辜,她不仅要杀了孩儿,还要登门……屠尽我柳家满门啊!”

闻言,厅内众长老勃然变色。

忽然,一名黑袍修士踏前一步,抱拳冷声道:“家主,区区一个女修,也敢在九州城放肆?属下愿带人擒她回来,交由少主处置!”

另一名背负双刀的女修亦冷笑:“我也愿意同往!”

柳玄闻言,眼中怨毒更甚,猛地抓住柳煞衣袖,嘶声道:“爹!我要把她活捉回来!我要亲手废她修为,剥她灵骨,让她跪在我脚下求饶!”

他面目扭曲,声音因兴奋而颤抖:“我要让她知道,得罪柳家、得罪我的下场!”

柳柳煞却没急着说话,眼神阴晴不定,良久,他才缓缓抬头,寒声道:“若真是……若她真未死……此事绝不简单。”

他猛地一挥手:“去查!她身边可还有其他人?”

“不管是谁!”柳煞厉声打断自己的恍惚,终于下令:“统统抓来!我要他们生不如死!”

那黑袍修士拱手,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笑意:“属下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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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州城的昼夜温度一向相差极大。

铅灰色的云层压下来,朔风卷着细碎的雪粒,簌簌地扑向街巷,不过片刻,整座城便覆上了一层冷白的雪毯,青玉长街映着幽蓝的夜色,宛如一条冰封的河流。

乌竹眠独自穿行在长街上,紫衣如一捧雪中花色,腰间悬着的且慢泛着淡淡的寒光。

她戴了斗笠,雪粒扑打在斗笠上,又顺着轻纱滚落,步履沉稳,靴底踏过积雪,却未留下半分痕迹,仿佛只是风雪中一道飘过的影子。

街边酒肆的灯笼在风中摇晃,昏黄的光晕映出她半张清冷的脸,檐下有几名醉汉正围着火炉取暖,瞥见她的身影,不由得噤声缩了缩脖子。

“这鬼天气……那女人怎么连个哆嗦都不打?”

低语声被风雪吞没。

乌竹眠恍若未闻,径直走向城南的归云客栈,檐下悬着的铜铃被风吹动,发出空灵的轻响,二楼一盏孤灯幽幽亮着。

乌竹眠推门而入时,宿诀正倚在窗边擦拭阎罗剑,剑锋映着冷月,寒意森然,云成玉坐在案几前,手指间夹着一枚传讯玉简,而李小楼则趴在桌上,用指尖蘸着茶水画地图。

“回来了?”宿诀头也不抬:“动静不小。”

乌竹眠取下斗笠,将且慢搁在膝头,剑鞘上还沾着未化的雪:“柳家比想象中更猖狂。”

李小楼立刻蹦起来:"师姐!听说你把柳玄的护身法器都给劈了?"

“顺手而已。”乌竹眠语气淡定,从袖中取出一卷染血的羊皮纸:“我在其中一个柳家修士身上找到了这个。”

宿诀眸光一凝,接过展开,只见写着一行小字,《北垣灵矿分布图》,图上标注着十几处矿洞,其中最大的一处竟然赫然写着“青荇山地脉”。

“果然。”云成玉冷笑一声:“柳家这些年疯狂扩张,靠的就是强占灵脉、奴役修士采矿。”

李小楼凑过来,指着图上几处小字:“这些红圈是什么?”

乌竹眠指尖点了点,沉吟片刻:“大概是……囚牢。”

闻言,宿诀突然开口:“这个我有打听到。”

众人看向他。

宿诀面无表情地指向地图西北角:“这里关着大概三百名修士,手脚锁着禁灵链,每日挖矿十个时辰。”

他的声音顿了顿:“......包括孩童。”

屋内骤然死寂。

李小楼拳头捏得咯咯响:“真是畜生!”

云成玉微微蹙起眉头:“这缺德事儿干的,恐怕天道雷劫都在排队等着劈他们,劈死以后下地狱,大概畜生道都嫌晦气,啧,建议直接劈成灰。”

三人齐刷刷看向他。

云成玉:“……看什么?”

乌竹眠摇头:“挺怀念的。”

宿诀点头:“虽然不记得,但挺怀念的。”

李小楼疯狂点头:“真的好怀念啊!”

云成玉:“……”

因为这个小小的插曲,房间里原本紧张的气氛倒是松弛了一些。

与此同时,归云客栈外。

十二道黑影无声逼近,黑袍修士立于屋顶,指尖捏着一枚血色符箓,轻声冷笑道:“家主真是多虑了,区区四个人而已,修为最高不过是化神期,何须试探?”

他猛地挥手:“杀进去!女的活捉,其余……格杀勿论!”

话音一落,黑影如潮水般往下涌。

然而下一瞬,一声剑鸣如九幽寒狱般响彻夜空!

“聒噪!”

黑袍修士还未来得及反应,喉咙突然被一道无形剑气贯穿:“咕……”

他瞪大双眼,鲜血从喉间喷涌而出,手中的血色符箓还未催动,便“嗤”地熄灭,下一秒,头颅高高飞起,一捧血雾在半空炸开。

剩下的修士甚至没来得及反应,便见他们的首领直挺挺地从屋顶栽了下去,“砰”地砸在雪地里,再无声息。

宿诀的身影如鬼魅般立于廊下,阎罗剑滴血未沾,眸中杀意滔天:“既然来了,就别走了。”

接下来的十息,成了剩下修士的噩梦。

想拔刀的,手腕齐断;欲逃窜者,双腿尽折;想捏碎传讯符的,咽喉多了个血洞……最后一名修士跪地求饶,哪里还有平时仗势欺人的嚣张,哭得眼泪鼻涕一把:“饶命!饶命!我、我只是……”

客栈内,乌竹眠端起茶盏,轻轻吹了吹浮沫。

云成玉慢条斯理地翻了一页书,头也不抬:“解决了?”

李小楼正往嘴里塞桂花糕,扒着窗框探头:“大师兄,全杀了?”

宿诀淡定地甩剑,语气比剑锋还森冷:“留了一个最怂的回去传话,让柳家好好等着,看看他们强占的灵脉、强抢的灵矿,是如何一点一点吐出来的。”

李小楼缩回脖子,继续啃桂花糕,感叹:“哇,大师兄现在可太有魔君的气势了。”

说杀就杀,毫不手软。

乌竹眠喝了一口茶,把茶杯搁下,微微颔首:“确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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