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子瑾吩咐东福送虞珧回御合殿,嘱咐晚膳也可以送来了。
看虞珧跟着东福进了殿中去,望向李思源。
李思源道:“公主只是有些情志不畅,需多开解。旁得都很好。还有陛下担心的事,其实臣也担心。若是全好了,她大概是都能想起来的。”
说完,看着晋子瑾。不知他是何打算,可还有需他做之事。
晋子瑾沉默了一会儿,“我与她何时才能有孩子?”
“这……”李思源大概猜出他的想法,“陛下,公主身体无碍。旁的得看天意。您若是想用孩子让公主挂念,心软,臣想不一定能行。”
“她很在意,她很喜欢。胜过我。”
“但……”李思源不再乱说下去,只敢于心中道:那也是喜欢孩子而非陛下你啊,这有什么用。
晋子瑾问:“能让她不想起来吗?”
“陛下,这伤身体,伤脑子。”李思源不赞成。
晋子瑾一听他这样说,不再提,“你下去吧。”
“臣告退。”
李思源想让他主动将虞珧忘记的事都坦白托出,但他执念太深,想是劝不动,想想作罢。
这夜,即使虞珧疲惫不愿,还是让晋子瑾要了一次。
“分别多日,阿珧一点不想我。心里只想着离开,只想着别人。”他抱着虞珧,吻在她颈边的肌肤上,吻在她肩头,“阿珧一句也未问过我好不好。”
虞珧喘息着靠在他身上,目光在一盏昏暗的烛火里微抬起,看向他,“那小瑾还好吗?”
晋子瑾俯身吻于她的唇瓣,吞食她的喘息。
……
郦芜因知晓二人间的事,常到御合殿陪伴虞珧。
如今的后宫比之以往晋文偃在位时,清清冷冷,连刘悠都离开了。
郦芜送她出宫时,询问她的打算。她道:“回娘家吧,支个摊子过自己的小日子。都是个寡妇了,还怕什么。”
她很是乐观,未有半点愁绪。
拉住郦芜的手,笑说安慰:“若有难处,定来找你。可千万不能忘了我这个妹妹。”
郦芜心里的忧虑闻这话也消散,“那是。只要你来找,帮你解决得妥妥的。往后,虽山高路遥,但我一直在。”
刘悠沉默片刻,忽然开始掉眼泪。郦芜拿出帕子给她擦,听她道:“望往后还能再见。”
“写信也成啊,妹妹。莫哭呢。”郦芜扶住她,难不觉心酸,“要不留在京城吧,我能多照应你。”
刘悠摇头,“我想回家了。会写信给你的,望你也安好。”
“好。有难处,一定记得找我。”
刘悠哽咽着应声,上了马车,从车窗内探出头,手里握着郦芜的帕子与她挥手告别,随着马车渐行渐远。
坐在虞珧身边,郦芜叹了口气,“各有各的去处,如今这里真是冷清多了。阿珧是个好孩子,我在你身边呢。”
虞珧道:“关在笼中的飞鸟都已回归野外,往后亦是生死自负。”她问郦芜,“娘娘呢?”
“我?”郦芜淡笑,“阿瑾在这里呢。”
虞珧忽然笑得狡黠,灰黑的眸水光盈润,倾身凑到她耳边,“若我能离开,我带娘娘跟我一起跑。娘娘也该去看看外头。”
郦芜微怔,转头看着她明丽狡黠的样子。
“他已经长大了,娘娘不必一直自责于过去。天高海阔。”
郦芜下意识握住了她的手,心中愈发感到怜惜。可她试图劝阻过阿瑾,无用之功,她无能为力。她做不出再伤害他的事了。
虞珧并未想过牵扯郦芜,她在等着南赵的消息。
两国若讲和,那她留在晋国也有了自我安慰的理由。
只是南赵迟迟没有任何的回应,她只感到不安。
送走郦芜,虞珧吩咐连华去太医署叫御医,不要叫李思源。
连华虽疑惑,但并未多问,应声照做。
虞珧走出屋,坐到庭院内的凉亭内,春色渐浓,庭院内绿茵茵的,花草满院。
她抬手摸上小腹,现在还不是要孩子的时候。
每日早晚膳后的养身汤,她让连华想法子弄到了药渣,拿去太医署问,那是养身助孕之药。
看着院中芬芳张扬明媚之景,虞珧出了神。
阿东抱着波波走到亭中,“虞氏。”
他脸上带着讨喜明媚的笑,将波波放在石桌上。虞珧看他,心中清楚他是晋子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