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珧瞄中一只青翠灌木中的野鸡,晋子瑾替她稍微偏移了一些箭尖,玉韘放弦,在野鸡惊飞的瞬间,箭矢刺入鸡腹。
顿时,虞珧就将弓塞入晋子瑾手中,跳下马,提着裙摆往前跑去。
蓝粉的裙摆,金线的芙蓉,奔跑涌动间仿佛盛放。
晋子瑾脸带笑意,将弓插入箭袋,赶马过去,看虞珧站定后俯身抓住野鸡的双翅将其提了起来。
他与马停在她身边,虞珧一脸烂漫笑容回头看他,“收获!”
他带笑温声,“慢些,山中的路坎坷,小心要摔到。”
虞珧点头,扯了一把野草就将野鸡绑了起来,拔出箭矢插回箭袋,将野鸡拴在马鞍后头。拍拍手,走到晋子瑾身前,利落地爬上马。
晋子瑾看她一气呵成如此熟练,松开缰绳环住她的腰,趴在她肩膀上。
“阿珧会骑马?阿珧载我。”
虞珧被他抱着腰,微顿,“从前在南赵,会跟着哥哥一块儿骑马。小瑾现在,也会骑马了。”
“不太会,阿珧载我。”
虞珧有些怀疑他的话,但未多深究。一甩缰绳,“驾!”
山林间,骏马疾驰,惊起阵阵山鸟。
晋先祈跟在两人身后。
他看着晋子瑾,又想到跟在晋兴怀身边时看他的那些左拥右抱。
这南赵公主,像是山间阳光下的一朵野花。带着股倔强耀眼的生命力。
太子皇兄在她身边都像要被阳光照得融化那样柔和。
而二皇兄的那些风花雪月却只有虚浮。空洞的淫乐。
他想到他的母亲。
便是这样淫乐的余物。
他的父皇荒淫过后,再也不曾在意他的母亲。她在宫中默默的,如蚂蚁。
他同样不受在意。
但他没想过像二皇兄那样,去争一个父皇的在意。
他忽然也想,有道光能照进他心里。
蓦地,又觉可笑。
晋子瑾搂着虞珧感受到她身上放纵的欢快。
像是放了一只被关久了的小兔子出笼。欣喜地四处乱窜那样。
他真是好喜欢她。
“阿珧,不要太过了哦。你的身体还没全好。等好了,你想怎么玩都可。”
虞珧勒马缓了下来,长舒一口气,脸上笑容依旧。
晋子瑾听到她的吐息声,轻笑,握住她抓着缰绳的手,“阿珧很开心。”
“嗯。”
她像是在久旱的土地上获得了一场甘霖,重焕盎然生机。
她问晋子瑾:“小瑾不是说出来打猎么?”
“这并非要事。”
虞珧往马后看去,看到晋先祈,“三殿下也不狩猎吗?”
“随他。”
虞珧感觉到他对这两个弟弟的感情很冷淡,但皇室本就多争端,她也不觉事怪。
但如果都不是为打猎而出来,那出来做何?
晋子瑾缓缓赶马,带虞珧走在林间,天气有些热,好在林风清凉。
虞珧忽被他抬起头,吻了下来。望着他微垂颤动的睫毛,瞳孔放大。
三殿下还在后面。
她抬手要将他的脸推开,手腕被他抓住。
他的目光看进她眼里,“我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与我。”
虞珧愈发惊吓。唇又被他堵住。
“唔!”
不行,不行不行!小瑾在想什么吓人的东西。
不论现实还是梦里,他们都不行。
她是被幽禁的虞氏,是南赵公主。
他是太子。
他们这是私通。
违背陛下,也违背两国之约。
马儿甩着尾巴悠哉走在林间山路上,虞珧被他搂着腰禁锢在怀里无处挣扎,吻纠缠不止。
不可以,不可以!
三殿下一直都在啊!
晋先祈已经别开了目光。
差不多可以去看看二哥死了没了吧。他可真是折磨。
他虽然没有威胁,但也不至于当他不存在。
那是和亲公主,如今被幽禁也依旧属于父皇的女人。这样光明正大与之偷情,是不将他放在眼里,还是不将父皇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