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珧想要后退,然看着他琥珀色的眼眸就像掉入一汪清澈的湖泊里,怔怔看着他。
“小瑾。”
片刻,蓦然又偏过脸,“你不是小瑾,你是皇后的孩子。”
晋子瑾微垂眼帘,“阿珧这么在意孩子吗?”他往她的侧脸看去,“那生一个孩子取名叫小瑾。”
“我已经有孩子了,就叫小瑾。”虞珧垂着眼,珍视地看着手里的布娃娃。
“你不会喜欢它的。”
虞珧蹙眉看向晋子瑾,“太子殿下不准这样说。我很爱小瑾。”
晋子瑾看着那破布缝合的怪异娃娃。
他伸手戳了一下它的脸颊。
并非时时刻刻他都与它有连接。
“阿珧相信这个娃娃是我吗?”
“不可能,你是皇后娘娘的孩子。”
晋子瑾叹气,不再多言。
看来她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小瑾是他这件事了。
她的孩子不能是皇后的孩子。
虞珧安静摆弄着布娃娃,脑海中想着的是梦里的小瑾与太子殿下。
都是陛下的孩子,有相像很正常,只是恰好像得多了些。
她忽地想起方才晋子瑾问她的话“阿珧希望是我吗”。
为何,为何太子殿下这样问?
只是随口一问吗。
希望,不希望。
她不该有这样的希望。小瑾是独一无二的,不会是太子殿下。
她摒弃掉脑海中混乱的想法。
她只爱小瑾。
但她越来越有了一种小瑾会离开她的恐慌感。
这夜,晋子瑾仍旧睡得不好,但好在后半夜勉强睡着了。
虞珧抱着布娃娃小瑾,被他搂在怀里。
这夜,她在梦里见到晋子瑾。
两人在东宫寝室内的榻上坐着。她就坐在晋子瑾的怀里,抬起头看到他闭着眼后背靠在窗边的墙壁上,在睡。
她小心转过身,抬手摸到他的额头,没有那么烫了。
伸手抱住他,脸颊贴在他胸口。
晋子瑾醒来就看她在怀里,“阿珧生病了么,身体可有不舒服?”
虞珧抬头,摇摇脑袋,“没有生病。小瑾身体好点了吗?”
“嗯,不必过于担心。”
虞珧重新靠进他怀里,“你会一直都在的,对吗?”
“嗯。只要阿珧需要我。”
……
这般歇了两日,晋子瑾再次出门到外头去,督促巡视着各项救灾的事。停了几日的雪,又开始飘落。
将清扫后地面裸露出的泥土再次覆上一层雪白。
待在汇县近半月,晋子瑾的风寒反反复复,总是好了一些后又加重。
从京都随行而来的几名官员都觉这般不行,一人写了份折子回京,递交晋文偃。望他将生着病的太子召回去。
汇县留他们几人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皇宫中,同样被外派出去的晋兴怀刚好回宫述职。朝堂上听论这折子与晋子瑾身体的事,下朝后到太阳殿见了晋文偃。
与他道:“皇兄的身体抱恙,儿臣愿到汇县去看望协助皇兄。”
晋文偃就允了他。
晋子瑾并不知晋兴怀来汇县,他在马车中正督促官兵将安顿百姓的茅草棚搭得结实一些,这两日起了大风,总将棚上的茅草卷落。
汇县令在棚子下面,帮忙递茅草。
晋子瑾搂着虞珧在怀里取暖,双手将她的手握在手心里。虞珧也乖乖被他抱着听他与外人说话。
晋兴怀从一辆刚停下的马车里走了出来,看到一边马车窗内的晋子瑾,向他走过去,“太子皇兄。”
晋子瑾根本无心去注意一边来了辆马车,目光都在草棚子顶上。闻声才看过去,见到晋兴怀。
虞珧觉这个声音熟悉,但一时想不起是谁。她还没有抬头,晋子瑾已经先一步动作,将她的脑袋按到怀里。
“阿珧乖。”
虞珧佝着身子窝在他怀里,听外头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