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子瑾声音温温的柔和,“好。”
已经在外等候的几名官员听到了马车中的女声,“殿下带了女子出来?”
东福道:“皇后娘娘不放心殿下的身体,吩咐了个体己的婢女跟着照顾殿下。”
几人看到晋子瑾,他着实是虚弱。便都不再多话。
晋子瑾带着几人视察了汇县的灾情,指挥官兵进行救灾,叫来汇县的县令询问汇县的救灾物资,朝廷发放的情况,百姓领取的情况。
几名官员看他的脸色愈来愈差,旁人都是脸被冻红,他的脸色却是越来越苍白,因为严寒渐渐还开始咳嗽,嘴唇也泛青,心中不免担心。
“太子殿下,要不您先找个地方歇一歇,剩下的事情臣等也能处理。”
晋子瑾神思一阵恍惚,抬手扶住额头。
既然派他来了,就不会只是简单的让他走一趟。若是回去歇着了,朝中想还会参他玩忽职守、偷懒耍滑。
汇县县令看他这明显身体不适,“太子殿下,您身体不适怎还来这儿啊。这几位大人在此即可。”
晋子瑾摇摇头。
“既是太子,该担其则。”
虞珧在马车中如坐针毡,她掀开窗帘往外看去,外头白茫茫如雪原。但此时已未再下雪,遂她挪到马车后车帘处掀开,可见地面留下的脚印与轮椅留下的压痕。
晋子瑾身上有一件厚裘衣,遂她的这件,晋子瑾留在了马车里。
虞珧怎么都放心不下,他去了已有许久,也没回来。
她拿上裘衣欲下马车。
蓦地,想起小瑾。从包裹里拿了出来,塞入胸口的衣襟内。
想了想,她的身份不可被外人认出,撕下了一块裙角如围巾一般,挡住了脸,只留下一双眼睛在外。
此时天气寒冷,如此也不会让人觉得怪异。
她跳下马车,披上狐裘,将兜帽也戴上。顺着地面轮椅的印痕找过去。
晋子瑾在监督官府向百姓发放物资,也指挥着官兵维持百姓的秩序,防止哄抢。
“咳!咳!”
他的脑袋越来越昏沉。
东福担忧的已经快成了热锅上的蚂蚁,“殿下,咱们找个屋子歇会儿。”
晋子瑾恍恍惚惚觉得看到了虞珧,他扶住脑袋,“咳!”
虞珧一面找一面四处询问,找到了官府发放物资的摊点。
看到了脸色苍白的快要与雪色融为一体的晋子瑾。
“太子殿下!”
她满心焦急地朝他跑过去,也顾不得旁人,在他面前俯身双手捧住他的脸,果真是一点温度没有,冰的像随处可见的雪。
“阿珧。”晋子瑾恍惚地看着她。
东福急得不行,“快劝劝殿下,让他找个温暖的屋子待着。他的身体可比不得旁人。”
汇县县令十分担心太子在他这里有个三长两短,顿时过来,“到臣的府上吧。”
虞珧抓住晋子瑾冰冷的手,“走!”
“好。”晋子瑾乖乖地应她。
东福推着晋子瑾,跟在虞珧的身后。
晋子瑾抓着虞珧温暖的手不肯放。遂只能这样跟着。
东福知道,他现在已经不清醒了。若不是公主过来,谁也说不动现在这个状态的殿下。
虞珧跟着汇县的县令。县令时不时就想往虞珧身上瞟一眼。
没听说过太子妃的事啊。
这女子穿得好严实,到底是何人。
到了县令的府邸,他吩咐自己的夫人待客,安顿好太子。而后就离开,继续去看着物资的发放,免得出问题。
晋子瑾被安排到一间屋内,送上了热茶,端来炭火。
东福让县令夫人不必候着,殿下有人照顾,离开即可。人便带着婢女退下,东福也退出屋,合上门。
殿下显然也不需要他待着,殿下现在头脑不清不楚的,脑子里只有公主。
虞珧解开裘衣搭在榻上,也拿下了围着脸的裙角碎布,见晋子瑾在看着她,心中还觉得生气。
“殿下答应我,身体不适就返回。”
“嗯,阿珧。咳,咳。”
虞珧听他咳嗽,又气又担心。走到他面前,抬手摸他的额头。
吹风吹得都摸不出温度了。
“咳,咳。”
他还是在咳嗽,虞珧到桌边倒了一杯热茶走回他身边,俯身递给他,“殿下喝些水。”
晋子瑾接过,“总是让阿珧照顾我。”
“殿下真是让我很操心。”
他垂下眼帘,像是在自责。喝了几口水,又看向虞珧,“阿珧抱抱我。”
虞珧俯身抱他,他道:“好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