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喜欢他与小瑾一模一样。
不喜欢,他与晋文偃的相像。
他留给她的印象,无情冷漠。远远不及小瑾。
晋子瑾看着她。
她不太想与他相处,他能感觉到。从前他并不在意她现实是否对他喜欢。他不欲与她在现实牵扯。
但现实里的她,比梦中更生动。
东福看晋子瑾的目光一直在虞珧的身上,没忍住还是开口,“殿下,酒酿取来了。”
顿时屋里三人都看向他。
晋子瑾道:“放过去吧,尝尝。”
东福知道他就是想让虞珧尝尝,应声。捧着手中陶瓶走到桌边,取茶盏,为虞珧与郦芜一人倒了半盏。
盏中接近透明的酒酿,香气逸散开来,还飘着醪糟米在酒中。
东福问晋子瑾,“奴才给殿下也倒上一些?”
“嗯。”晋子瑾应。
东福倒了半盏,将陶瓶放在桌上,带笑与虞珧道:“里头还有呢,公主若是爱喝就再倒。到时带些走。”
虞珧点头。
东福将盛着酒酿的茶盏奉给晋子瑾。虞珧已经迫不及待端起桌上的酒酿尝了一口,又甜又香。味美极了。
晋国也有好东西啊。
晋子瑾端着茶盏喝了一口,看着她脸上的欢喜之色。唇角弯起笑意。
东福在一边看着他,心中啧啧。
殿下就这么轻易被拿捏了,真是完蛋了。
这还是和亲公主,陛下的女人。
郦芜明确了儿子的心思,想让虞珧在这儿多坐坐,但虞珧的身份如此并不妥。只能坐了会儿就离开。
在这儿坐着,话也不多。许是有她在的缘故。
晋子瑾向虞珧说了些自己的喜好,像是在说给郦芜听。但郦芜听来,他只是借她将喜好告诉虞珧。
若非虞珧,他怎会说这些呢。
离去时,东福将一瓶新装满米酒的陶瓶交给虞珧。
虞珧回头问郦芜:“娘娘不要吗?”
郦芜摇摇头,“我不是那么爱喝。”
虞珧遂收得心安理得,向晋子瑾告辞拉着郦芜离开。
流珠跟在郦芜身边,目光看着她,脸上皆是不可思议。
屋里,晋子瑾让东福推自己到外头,看着虞珧与郦芜的背影在庭中消失。
东福不知他在想什么,但独处时的殿下身上那种荡起的波动又平静下去。
“皇后娘娘的心结终于解开了。”
“嗯。”
若非她在,是解不开的。母后很喜欢她,也相信她。
出了东宫寝院,郦芜问虞珧,“你与太子不相熟吗?”
虞珧回头,“见过许多回了,算是相熟吗?”
郦芜默然。
她这语气,怎像熟悉的样子。
罢了。
这疑问早不知问过几回,皆是如此。
“走吧。回去我那儿。”
今日见了晋子瑾,郦芜心中的结松开许多,心情也畅快不少。她清楚这一切的契机都是从虞珧出现开始。
从晋子瑾想要她为了虞珧摆场小宴。
从那时始,她意识到在他心里她还是亲人。他不好办的事,会想到她。
不禁,望着虞珧的目光越发柔软。
回到静和宫,虞珧将陶瓶递给门边的连华,“这是东宫带来的米酒。一会儿带回重光殿去。你可拿好。”
连华点头,“奴婢知道了。”
郦芜拉着虞珧进殿中,在内殿的榻上坐下,心中许多复杂,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虞珧道:“娘娘是见到殿下了吧。”
“嗯。”郦芜轻声应,“我……他。我已经,认不出他了。他与他的父皇,像了许多。不似幼时那样活泼。我在他的生命里缺失了许多年。”
“往后日子长着呢,娘娘。不必这样多想。”
郦芜握着她的手,“如若不是你,我不敢去见他。”
虞珧歪头,“那是您的孩子,娘娘如何会不敢。殿下并非如您所想的那样厌恶您啊。”
郦芜叹气。她过不了心里那关。
“往后,还是你陪我过去。你在,我就安心。”
虞珧点头,“好。”
看着她,郦芜想起东宫寝屋里的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