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往后不准了。”
“好。”
他很听话地应下。抓住她的手,“既然需要休息,那便回屋吧。”
虞珧看着他的目光不禁垂下。
小瑾这就不生气了么。亲一下就哄好了?
“嗯。”她应。推着他回屋。
晋子瑾不再那样生气,但并不意味着这件事就此揭过。
回到屋里,他拉着虞珧让她到榻上坐下。虞珧推着他走到榻边,坐到榻上。
晋子瑾道:“阿娘就如此念念不忘惦记着他么?”
“不是这样。”虞珧看着他那与晋文偃肖像着的脸,是为南赵的话一时无法再说。
晋文偃是他的父皇,她为了南赵的利益将自身献出去,于他而言是否不能接受。
“小瑾,那本就是我嫁的丈夫。”
“早就不是了。是你一直还执念于此。”
虞珧恍惚,怔在了那儿。
“那我现在,是什么?从南赵而来的公主,既已不再是晋国后妃,却又不能离去回到南赵。待在这皇宫我如今算什么呢?”
晋子瑾看着她脸上的落寞迷茫,“你不是有我么,你又想要算什么?你想要在晋国,是何身份?”
虞珧的目光渐渐聚焦,她看着晋子瑾,缓缓道:“我想,做皇后。”
她想拿到晋国的权利,她想能涉入晋国的朝政。如此母国才能安好。
可一切不过是念想。郦芜都办不到。
她在这里,终不过是一粒尘埃。
“做皇后?”晋子瑾看了她一会儿,虞珧不知他在想什么,他又道:“只是这样吗?”
“不做无能的皇后。”
晋子瑾微愣,垂下眼帘莫名笑起来。
虞珧见他兀自在那儿笑,“小瑾笑什么?是笑我痴心妄想吗。”
晋子瑾摇头,“不是,只是想起了好笑的事。也算不得好笑吧。你是意指当今的皇后么?”
“当然不是。”虞珧一口否认。
她并不认为,郦芜做得不好。
晋子瑾渐渐收起笑,神色些许肃然,“在如今这样的陛下身边,不论何种皇后都无能为力。不遇明君哪有贤臣。”
虞珧听懂了他的意思。
他又道:“即使你做了皇后,你能比当今的皇后做得好吗?”
虞珧摇头。
她不会比郦芜更好。
郦芜仁善,不妒,明理,是个好皇后。可陛下无德,这样的人,又怎么能好。
“那如何还要执迷不悟?”晋子瑾问她。
虞珧不语。
难道还有别的选择吗,难道就此什么也不做。
可她放不下。心中总有焦躁忧虑,甚至隐隐恐惧,南赵会因此灭亡,亲人会因此死去。
这样的焦虑挥之不去。
她是不是忘了什么。
“南赵还好吗?”她忽然问晋子瑾。
晋子瑾微顿,“南赵与晋国停战了,如今还算安稳,至于南赵国内如何,我便不知了。”
虞珧微松了口气,不知自己为何总是这么不安。
“小瑾知道好多事。仿佛无所不知。”
晋子瑾淡笑,“多得是我不知道的。只是阿娘在宫里消息闭塞,才显得我知道的多些。”
“若是,能出宫就好了。”
“后宫女子,总是很难出去的。”
虞珧自然知道。她自进了晋国的皇宫,便再未见过外面的天空。
曾经在南赵时,她总是会跟着哥哥往宫外跑。
天地总是无限大。而今,不过目之所及。
“阿娘又岔开话题。”
虞珧收回了思绪,想起方才晋子瑾在与她说得事。
她看着他。他是真的不生气了。他如今比以往还要温和。
是她比以往重要了吗?
“阿娘有在思考我说得话吗?”
虞珧点头。
她有想,但不知怎么回答他。他肯定不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