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南昭王。
萧迟带姜心棠出门,他跟孟梁安也出门,恰好追着兔子也到这边,看到萧迟姜心棠瞄准的兔子跑了,他便朝那兔子射来一箭。
箭从姜心棠萧迟二人面前飞了过去,精准地扎在兔子身上,兔子当场便不动了。
南昭王翻身下马,去把兔子捡来,递给姜心棠。
姜心棠伸手要去拿。
“有血。”萧迟驱了一下马。
姜心棠的手正要碰到兔子,又远离了。
“南昭王先拿回去处理,今晚烤兔子。”萧迟说罢,直接调转马头,带姜心棠离开。
两人没有再猎兔子,萧迟带姜心棠去挖那种长在土里的瓜。
可寻到了瓜田,却才知道那种瓜如今才刚种下,还是瓜苗,要等到九月份才有瓜可以挖。
“等瓜成熟,我再带你来。”萧迟说。
“好。”姜心棠随口答应。
他很忙,她是皇后,哪能时常出京到这庄子来。
瓜田旁边是山野,山花开得灿烂,什么颜色的都有。
姜心棠觉得好看,去采了一大捧。
要回去时,萧迟掐住她腰,把她往上轻轻一举,另只手托住她臀,便把她放到了马背上。
夕阳西下,天边一片彩色霞光。
姜心棠骑坐在马背上,手里捧着花束,低头闻花香。
萧迟大掌握着缰绳,立在马前,瞧了眼她,唇角不自觉浮起浅笑。
两人回到宅子,孟梁安正在捞鱼。
宅子不远处有个小鱼塘,萧迟中午命管事放了鱼塘里的水,如今鱼塘只留了中央一小部分水。
鱼集中在那小部分水里,密集地翻滚着。
孟梁安见他们回来,朝姜心棠喊:“棠儿妹妹,过来网鱼。”
姜心棠便对萧迟说:“我要去网鱼。”
萧迟放她下马。
她把花给了立夏,提着裙子往孟梁安那边小跑过去。
孟梁安把手里的长柄网兜给她。
姜心棠接过网兜,站在塘边,往塘里鱼最密的一处捞去。
南昭王本是站在远处,见状也来到鱼塘边,站在姜心棠身后。
不久萧迟也来了,他才默默退开。
姜心棠网了一条大草鱼上来,鱼活力十足,拼命在网兜里挣扎,鱼尾巴一拍,溅了她自己、萧迟、孟梁安身上脸上到处都是水。
姜心棠赶紧把网兜举远,又往装鱼的木桶里倒。
鱼却没进木桶里,蹦到了地上,几个打挺,到了萧迟脚边。
眼见再蹦就要回到塘里了,姜心棠下意识喊:“逮住它!”
萧迟看着那条鱼,不是很想逮,但身子已经躬下去,眼疾手快掐住鱼。
他这只手,掐活人咽喉时,不需怎么用力,就能叫人顷刻毙命。
可这鱼,却滑如琉璃,明明被他掐住了,下一瞬就从他手里逃脱了。
他抓了两下,都没能将鱼抓住。
眼见鱼是真要蹦回塘里了,苏璟玄上前,一把扣住鱼鳃,将鱼提了起来。
鱼尾巴拼命摇摆,苏璟玄将鱼拿远了,放进木桶里。
那鱼在木桶里蹦了几下,老实了。
“哇,厉害。”姜心棠由衷赞道。
萧迟脸有些黑了。
苏璟玄赶紧说:“这很简单,鱼身滑,抓不住,扣住鱼鳃,鱼就跑不了了。”
但很显然出身天家贵胄的萧迟,从小就没机会抓鱼,这么简单的方法他都不知道。
萧迟转了个身,懒得去看那桶里的鱼和抓鱼的人。
姜心棠又转身去网鱼。
萧迟怕她脚滑或不慎掉池塘里,一直站在她身旁。
偶尔在姜心棠网住两条鱼太重时,他伸手,握住姜心棠握网兜长柄的手,辅助她把鱼收回来。
刚出塘的鱼,全都鲜活有力,时常姜心棠往木桶里倒鱼,鱼都蹦到地上。
苏璟玄站在木桶边,都会扣住鱼鳃,把鱼抓起来放木桶里。
但有些鱼一蹦,就蹦到了萧迟脚边。
萧迟脚一抬,将鱼踢到了苏璟玄面前,反正他会抓鱼,都让给他抓!
姜心棠和孟梁安网了十几条鱼,累了,便收了网兜。
萧迟让管事挑几条出来处理一下,今晚他们要烤鱼。
剩下的鱼,宅子里的奴仆拿去吃。
池塘既然已经放了水,萧迟让管事找些人把塘里的鱼抓了,分给庄子上的佃户。
管事领命去办。
几人身上都不同程度沾了池塘里的水,宅子下人赶紧去烧水,给几人沐浴。
姜心棠才在屏风后脱完衣裳,萧迟就拿着衣裳进来。
“我还没洗,你进来做什么?”姜心棠下意识挡住光洁的身子。
萧迟却没瞧她,衣裳往屏风上一搭,“一起洗。”
“不要…”姜心棠拒绝,两人近十日没睡一起,一起洗怕是半个晚上都没能从这里出去。
“洗完还要去烤鱼,一起洗快一点。”萧迟解释。
姜心棠迟疑。
萧迟不疾不徐脱完衣袍,入了浴桶,朝她伸手,“进来,给我搓背。”
姜心棠不愿意,“不是要一起洗快一点吗,还要我给你搓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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搓背那得多久啊,搓完岂不是更慢!
“那不搓。”萧迟手很自然地落在姜心棠腰上,把她往前勾了勾。
姜心棠此时是光着身子的,只抱着一团衣裳挡在胸前,弧线优美的纤腰没有任何遮蔽。
萧迟手落在她腰肢上,她身子顿时有些酥麻。
萧迟见她有些乖,没躲,便手臂一卷,将她抱到了沐涌里面去。
两人入了浴桶,浴桶逼仄,水都要漫出来了。
姜心棠扭了扭身子,觉得姿势不大舒服。
萧迟则大刀阔斧地靠着浴桶,双臂撑开架在浴桶上,“给我搓一搓。”
他肩宽,胸膛开阔。
姜心棠知道他是要她给他搓胸。
以前没少搓,每次都搓着搓着就不正经了。
所以姜心棠拒绝,“不要!都说了赶紧洗完去烤鱼了,各洗各的,不然你自己洗,我不洗了。”
说罢她就要起身。
萧迟攥住她手,不给她走,“我现在有些生气。”
姜心棠蹙眉,他利用她去试探新帝,她都没跟他生气,只是不想理他而已,他好端端的,生什么气?
“姓苏的不就会抓个鱼,你就被他给迷住了。”萧迟将她箍到了怀里,脸色有几分不悦。
姜心棠一脸莫名其妙,她哪有被南昭王给迷住了?
哦,就因为她夸南昭王抓鱼厉害是吧?
姜心棠看萧迟,有几分无语,“那鱼滑溜溜的,你都抓不住,他却轻易就抓住,难道不厉害?”
萧迟脸色更不悦了,“我给你一次机会重新说,你好好说。”
说些他爱听的。
姜心棠鼓着腮帮,倔强娇憨道:“我重新说也是这样,这是事实。”
萧迟就发现,他大概是太宠她了,她现在都不怕他了。
以前她也会惹他生气,但一看到他沉了脸,她就会服软,说两句他爱听的,让他高兴。
可现在,他给她机会好好说、重新说,她都不说。
萧迟很不高兴!
南昭王会逮鱼,把他比下去,他不在乎;但得到姜心棠的夸赞,他心眼小,做不到不在乎!
姜心棠不理他,自己用巾子搓身子,任凭萧迟如何沉着脸,她都不为所动,只嘀咕了一句,“我只说抓鱼这个事情南昭王厉害,又没有指别的。”
说完她悄悄觊了萧迟一眼,见他还是阴沉沉的,她赶紧洗完,逃离浴桶,不理他。
等萧迟洗完从屏风后出来,姜心棠已经走了,屋子空荡荡,半个人影都没有。
姜心棠去到院子里时,苏璟玄已经在烤鱼、烤兔子了。
亭子里还有茶、果、酒、羊乳…
孟梁安也这个时候才来,两个女孩紧挨在一起,坐在亭外,盯着已经开始冒香气的鱼和兔子,等着吃。
没一会苏璟玄就烤好一条香喷喷的鱼,剪成几块,分了两块最好的部位给姜心棠和孟梁安。
两个女孩就坐在亭外啃鱼。
姜心棠让立夏坐在一旁跟她们一块吃。
很快萧迟也来了。
见姜心棠和孟梁安坐在一块,他只能在火堆边寻了个位置坐下,和苏璟玄一起烤鱼。
烤好的鱼,萧迟把肉掰出来,放到姜心棠的碟子里。
等兔子烤好,他切了最嫩的部分也放她碟中。
姜心棠和孟梁安喝茶和羊乳。
两个男人则喝了点酒。
吃完时辰已经不早,萧迟要带姜心棠去歇息,但姜心棠不愿意跟他去。
“我跟安安姐说好了今晚要一起睡。”她对萧迟说。
换在以前,她会斟酌萧迟的心情,不敢说走就走,但现在她只是通知了萧迟一声,就跟孟梁安走了。
萧迟心里不悦,但不会在外人面前发作,更不会不顾体面去将姜心棠拉回来。
姜心棠跟孟梁安去了她的屋舍,脱了外裳和孟梁安一起上床睡。
时光仿佛回到了她在南昭的那一个月。
孟梁安与她聊了几句,突然问她,“我和兄长听说北定王和沈东凌定亲了,是吗?”
姜心棠点头说是。
孟梁安本是平躺着的,闻言侧过身,看着姜心棠。
她不知道她的棠儿妹妹为北定王生了一对儿女,却成为皇后,将来能作何打算?会作何打算?
但她知道她的棠儿妹妹此时一定很难过,给北定王生了一对儿女,北定王如今却要另娶他人。
她撑起身子,想安慰姜心棠。
不料姜心棠却笑着说:“他没有真要娶沈东凌。”
孟梁安怔了怔。
“沈家兄妹知道我的孩子是萧迟的,且萧迟需要信老王爷来稳住梁氏皇族宗亲,更不想远东生变。还有…”
姜心棠一双纯净的眼眸,骤然变得冰冷凌厉,把沈东凌一直以来如何害她,一桩桩一件件告诉孟梁安。
孟梁安这下直接坐了起来,“你是说,你跟我和兄长去南昭前,被人按着头往墙上撞,是沈东凌命人干的?!”
“是。她在怡清园为了救我,被安王妃妹妹伤了脸,也是她自导自演,目的是想让萧迟娶她。”
姜心棠也跟着坐了起来,“远东王和信老王爷都极疼沈东凌,她若突然死了,远东可能会生变,所以萧迟一直按捺着没杀她。”
更重要的一点,萧迟不想让沈东凌死得太轻松。
孟梁安听完,许久都没回过神,她是将门虎女,懂得手握兵权意味着什么,远东王手握一方兵马,若爱女死了,一怒之下是真敢反的。
萧迟手中兵马更多,不惧怕远东王,但战争朝堂会动荡、百姓会受苦,他想天下安定、朝堂安稳,就得步步为营,不允许有一丝一毫的冲动。
孟梁安怔愣了好一会,直到外头突然传来了打斗声,她才猛地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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