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酒_想吃教案【完结+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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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人:ldquo嗯哼。rdquo

一时之间,心跳如擂。

她本以为这样向朋友打听一些不好亲口去问的伤疤,是她自己的奇思妙想,没想到有人竟同她想到了一处去,甚至能想到最应该去找谁。

想一想方才陆珂的评价,又回忆起不久前她同这对母女的交流,阮盛意暗叹:这二人不止性格像,就连洞察人心的本事都一模一样。

而且,谁说萧温妤没有遗传到萧言月的?这股子爽朗直率的性格,一看就是方才那位爽朗阿姨的做派。

阮盛意握紧了手里的笔,ldquo那她问什么了?rdquo

陈越歆没回答她,只是叹了一口气,ldquo你这小妮子身上到底有什么好的,那么让人家喜欢呢?我说啊,你就试着去说一下你家的那些情况嘛。我都不怕,她更不会怕了。rdquo

阮盛意:ldquo所以你告诉她什么了?rdquo

ldquo很多东西不能我代替你去说,我还是懂的。但我告诉她,你对亲密行为有很深的心理阴影,要是觉得你这方面实在太不行了可以趁早换一个。rdquo

阮盛意怔了一瞬,顿时又羞又恼,低吼道:ldquo陈越歆!rdquo

ldquo诶嘿,你嫂子催了,我尥蹶子跑了哈,你自己加油吧。别真不行被甩了哈,那可太丢人了!rdquo

ldquo陈越歆!!!rdquo

ldquo拜拜~rdquo

阮盛意一张脸被气的铁青,听着电话渐归平静还想骂回去,磨了磨牙,这才放下手机。

这个家伙都在胡说什么啊!

她都还没干过呢,怎么就怎么就helliphellip

啊啊啊,烦死了!!

在她扑进卡座的抱枕里后,她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

萧温妤是有过的啊,萧温妤是可以判断出来她行不行的啊。

helliphellip她要是还比不过林斯沐怎么办?

不对啊,她这个毛都不懂的菜鸟肯定比不过那个听起来就很情场高手的渣女的啊!

好烦,都怪陈越歆这张破嘴!

在很久以后,阮盛意才反应过来她第一次越过自己骨子里对所谓遗传的恐惧其实是在这个下午,在她开始胡思乱想的这个下午。

她恐惧了许多年亦忧虑了许多年,却偏偏没有想到一件事。

也许她担心的那些问题,根本就不是基因问题,是个人素质问题,简单来说就是mdashmdash

那个给她留下阴影、给阮清带来痛苦的女人,是个脑残,而脑残,是不会随着基因遗传的。

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

被陈越歆一句话搞的,阮盛意觉得每一个在看她的人都笑得心怀鬼胎,包括她自己,心怀鬼胎且鬼迷日眼,心里咚咚咚地像是要把几万年后的心跳一并挤在今天下午跳完。

她实在有些受不了了,提前给自己下了班溜回家,一路上都在喘着气,到楼下才发现她忘记带家门钥匙了。

ldquohelliphelliprdquo这可真是不巧。

阮盛意抿着唇后退两步,手机已经握在了手里,自上而下数到五楼。

灯火通明。

已经八点多快九点了,萧温妤最近都是把临近末尾的收尾工作交给李婉,一般这个点就已经回家了。

不过今天她兴许是从乐鑫离开后直接回来了。

阮盛意掂了掂手机,忖了片刻,还是放下手机,直接上楼。

电梯运作总有声音,走在路上总有声音,甚至她停车时也会有她自己的声音。

她不知道自己在奢望什么,但在门口换鞋还没敲门时,门忽然被拉开,这个家里的另一个人靠在进门的扶手柜上似笑非笑地看她时,阮盛意鼻子一酸,险些直接哭出来。

ldquo呀呀呀,怎么直接成红眼小兔子了呀。rdquo

萧温妤柔笑着过来捧着这个小高个儿的脑袋,手指在她的眼尾轻轻蹭着,ldquo我看到你的钥匙了,笨不笨,放在扶手柜上忘记拿了。rdquo

这个世界哪有那么多的心有灵犀,都是另一个人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观察才能看到这诸多细节,并且在恰到好处的时候伸出援手,递来那么一点点的温暖。

这点温暖,这点灯光,这点轻轻的触碰,正正好,是阮盛意期盼多年亦暌违多年的,一些名为家的东西。

她向前半步,将眼前人纳入怀中,轻轻拥抱着,脑袋却忍不住落进肩膀里,带着浓重的鼻音,闷声道:ldquo对不起,对不起helliphelliprdquo

对不起,让你的情绪因为我的情绪而起伏变化,对不起helliphellip

音色切切,竟有几分泪意汹涌之意在其中。

但萧温妤这一次没有很快地拥抱回来,她顿了顿,轻轻推上阮盛意的肩膀,没有强迫她松开怀抱,只是隔开了些许的距离。

她温了声音,不带责备却也不紧不慢道:ldquo阮盛意,这个拥抱是我可以回拥的吗?rdquo

她自然感受到了陡然僵化的怀抱,噙了笑,轻轻推开她,看着那双红透了的眼睛,突然有些感慨:ldquo我听说阮老板以前是个相当混不吝的家伙,但在我面前这都哭多少次了?rdquo

ldquo她都告诉你什么了helliphelliprdquo阮盛意沙哑着嗓子回问。

helliphellip

第49章

时间的流淌没有声音也没有触感, 但眸光交错时,呼吸微颤时,心脏总是压不住地乱跳, 嘭嘭嘭地计着时。

一下,两下,三下helliphellip

心脏在坚定而忠实地履行着计时的功能, 愈来愈急的噪声在催促对视的两个人快些开口,快些开口。

阮盛意忽然觉得,自己快吐了。

心脏跳的太快,又没有低, 仿若一根绳勒着悬在空中,咚咚咚咚helliphellip

终于, 萧温妤好像也能感知到这份烦躁一般地笑了,看着她轻轻弯了弯唇, 道:ldquo我想知道的都没告诉我,不过说了些她年轻时候的事儿helliphelliprdquo

ldquo原来以前的阮老板是个留着短发拎着棒子的helliphelliprdquo街溜子。

在陈老板告诉她的过去里, 二十岁出头阮盛意会咬着一根棒棒糖充当咬着一根烟,拎着一根木棍坐在乐鑫后面的巷子里,按着一些要求, 逮到一个敲一个。

她不知道从哪儿看了个千禧年初的电视剧, 初春,春寒料峭的天气,她非要穿皮夹克, 一头扎手的短毛顽强地翘着, 一个好端端的小姑娘把自己打扮的跟个非主流□□一样。

那可是2018年, 不是1998年。

在陈越歆痛心疾首的陈述里, 萧温妤一点点勾勒出了一个灵动鲜活但比现在更冷更没有人烟的小姑娘, 同现在的阮盛意放在一起对比着helliphellip

好生诡奇的变化。

但也helliphellip有那么一点点好玩。

笑声接替了隐没的话语自唇缝间流出,惹得本就双眼发红的人脸色更红,但她此刻好不容易拥到了另一人,一时之间退也不舍,进也不该,连擦泪捂脸的手都空不出来,只能闷闷哼着。

ldquo怎么了?rdquo萧温妤笑着抬手,擦了擦她眼角还在滑落的泪水,ldquo怎么哭得停不下来了?rdquo

ldquo我helliphelliprdquo阮盛意犹疑着,不知道该怎么说。

可另一人也不急不躁,抬手轻轻按上她的唇侧,ldquo我不着急,你慢慢想。rdquo

阮盛意叹了一口气,ldquohelliphellip我想不明白。rdquo

也不是想不明白,而是讲不出来,每每话到嘴边,却总是有一道理智拦在这里,任凭她怎么劝说自己都不成。

脑子好疼。

萧温妤垂了声音,ldquo那就不想了。rdquo

ldquo我们helliphelliprdquo阮盛意迈前一步,讲了半句话又险些咬到舌头,恰又同一双眼对视,失了挣扎的气力,讷讷道:ldquo我们helliphelliprdquo

ldquo傻了呀?只会重复这两个字?rdquo

阮盛意:ldquohelliphellip陈越歆还和你讲了什么?rdquo

ldquo你们调酒界的规矩是可以直呼师名吗?rdquo

ldquohelliphellip这不重要。rdquo

萧温妤耸了耸肩,忽然笑了。

笑的阮盛意好紧张。

那家伙不会真的说什么她人不行这种话了吧?

这个时候,某个老板全将自己前几日在心底盘算的ldquo要不然全心全意地帮萧温妤,不给出自己也行。rdquo的计较全抛了一边。

爱嘛,就是这么容易冲昏人的脑袋。

阮老板在心底大喊:你说啊,你别笑了你倒是说啊!!!

终于,萧温妤正了神色道:ldquo我今晚其实也没想盘算出来什么确切的信息,因为陈老板说那对你来说是很难启齿的过去,我只是想看看你会不会那么随意且冲动。不过helliphelliprdquo

她又笑。

阮盛意一张脸红了又白,她松开环着腰身的手,ldquo我去找那个家伙去,我去和姐姐告状去。rdquo

所谓姐姐,即是陈越歆的妻子,阮盛意以前帮着递过酸臭情书,所以两个人是认识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