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酒_想吃教案【完结+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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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老板按着相机, 微垂着头仔细看着,良久,ldquo你要来看看吗?rdquo

阮盛意不懂流程, 她茫然四顾, ldquo这就拍完了?rdquo

她们方才做了好久的准备呢,难道就这么快?

萧温妤噗地笑了,ldquo怎么会呢, 怎么也得拍个十来个动作吧, 好不容易逮到这么舒心的模特, 不得好好用一下?rdquo

ldquo那行吧, 拍完了你一起看吧。rdquo

最后一套动作, 要用到椅子,先是一个长腿的高凳。

阮老板今晚分外听话,她一条腿垂下,另一条腿轻轻踩在长凳半中腰的横杠,一只手撑着下颌,目光却被萧温妤要求着要ldquo含情脉脉rdquo地看着一旁的花。

含情脉脉。

阮盛意以前不会,但现在会了。

她看着一旁摆着的假花,呼吸抖了一下,下一瞬,如水的柔情便裹住了那束花,眸光微微跃动着,似有无限情愫将扑过去,紧紧将之抱紧。

握持着相机的人有些愣怔。

并非是阮盛意摆的不好,相反,她摆的太好了,眸光间的跃动太摄人心魄了,以致于helliphellip

让萧温妤想到了她们无意间对视的无数个瞬间。

她早已经历过一遍情感的跌宕起伏,又怎么会注意不到阮盛意对她的感情一点点地转变着,从初见那天兴许抱有和她一致的玩一玩的心态,到后来萌发了特殊的情愫,再到她学会了克制自己的情愫。

她都看在眼里,并且,能够理解。

但也是今天这份刻意伪装刻意强调了情感的ldquo含情脉脉rdquo,忽地让她觉察到了一丝特殊。

在无数个阮盛意贬低自己时,说自己不太好时,眼底总会闪过一丝眷恋,一点点含情,那些波动被她刻意忘却,却在这会儿都涌回了记忆的表层。

ldquo好了吗?rdquo阮老板扶了扶自己的脖颈,ldquo酸了。rdquo

ldquo好了,你要不要来看看?rdquo

ldquo要的。rdquo

阮盛意活动着脖颈走过来,站在身后,同她贴靠地很近,脑袋几乎凑在一起,这才能看清那小小屏幕上的照片。

近到温热的呼吸交杂在一处,甚至能听到彼此心跳的轻响。

阮盛意忽然品出来了几分这样拍照的乐趣mdashmdash

两个人,独处在一间封闭的房间里,幽闭、阴暗、安静且潮湿,结束后还可以这样脑袋和脑袋凑到一起,感受呼吸交缠在一处,听着彼此的静谧的心跳声。

她都不知道自己在欣赏照片,还是在欣赏悦耳的心跳声了。

她轻声道:ldquo萧温妤,以后我们多拍照吧,我给你当模特。rdquo

握着相机的手默了片刻,反问:ldquo你真的很喜欢我拍的照片吗?rdquo

阮盛意忽然被问住了。

她方才的话语多少有些居心不良,呆在此处也没有太多心思欣赏面前的美图,闻言,抬起一只手扶住相机,又看了一会儿,道:ldquo你很有天赋,拍的真的很好看。rdquo

ldquo那个摄影比赛helliphelliprdquo

萧温妤拿回相机,摇了摇头,ldquo我没有那个实力了,是你好看,而不是我技术没退步。这里面有很多瑕疵的,不过非专业可能看不太出来。总之,我没那么好。rdquo

被突然打断话语的阮盛意本就茫然,又听这人连着三句自我否定,更是茫然。

为什么要否认的这么夸张?况且,北市也算不得太大的城市,一个市级的摄影展,为什么让萧温妤恐惧到了这种地步?

但不等她多问,萧温妤重新安置好相机,道:ldquo还有一组坐着的照片,换个矮一些的凳子吧。rdquo

阮盛意走回去,坐下,想了一会儿,还是说:ldquo萧老板,你拍照的水平真的很高,相信你自己可以吗?别总是否定你自己了。rdquo

萧温妤沉默了。

阮盛意也不好在说什么,她摆好了椅子,又整了整身上的休闲西装,坐好后问:ldquo我该怎么摆动作?rdquo

女人低声道:ldquohelliphellip我来教你。rdquo

她曳着衣摆从光亮中走来,拖着一层虚影,缓步而行,停在了阮盛意的面前。

蓦然开口:ldquo阮老板讲我讲的好听极了。rdquo

手指勾上下颌,顺着面颊滑落脑后,而后双手捧着面前人的脑袋,向上一抬,ldquo你自己怎得不这样做?rdquo

阮盛意看着她的眼睛,一时竟有些怯。

凉凉的食指摩挲着阮盛意耳后的疤痕,女人沉了声音:ldquo敢告诉我这伤疤的来源了吗?rdquo

ldquo我helliphelliprdquo

萧温妤一指按在她的唇角,止了她的话头,凉声道:ldquo你说你自己坏,你确实坏。rdquo

ldquo只教州官放火的坏人。rdquo

阮盛意被抬的有些酸,眼底也因着长时间的瞪着有些雾气,声音也哑了些,ldquo那怎么才叫允许百姓点灯了呢?rdquo

ldquo告诉我,这道疤痕。rdquo

ldquohelliphellip那不是一个好听的故事。rdquo

ldquo小朋友是需要糖果才肯讲故事吗?rdquo

红唇更近,声音便更喑哑。

阮盛意垂眸看着那双红唇,自然知道萧温妤这般做的目的。

她也想,她非常想,她无时无刻不在想,她甚至想这里如此安静无人,再发生一些什么也没关系的吧?没关系的吧!

可是,她不敢。

对亲密关系的恐惧战胜了一切,对基因的恐惧战胜了感性。

如果现在是八月份,也许她会试一试。

如果现在是九月份,可能她一个冲动就越过了最后的理性。

可现在不行。

她想给萧温妤的不只是一段短暂的亲密关系,而是一段长久的依靠,那她就不能丧失理智。她不知道自己失去理智后还能不能回来。

清醒且克制地爱她,也未尝不可。

或者,做好充足的物质准备,再放手让自己的理智沦陷。

她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气力才将眼睛从之上移开,喑声道:ldquo你的奖励,同我想的一样吗?rdquo

可下一瞬的话,却似一盆冷水,浇透了两个人。

ldquo那还是不必了。rdquo

最后一组照片到底是没有拍下来。

她们沉默着上车,各自都不愿偏头,更遑论去聊方才的事情,就连进屋都像是普通的合租室友,连晚安都没有。

如此,便到了现在。

凌晨三点。

阮盛意又翻了一个身后,干脆坐了起来,拿过一旁的手机。

她适应了一下光亮的刺激,而后找出来那个摄影比赛的折页,一张一张地看了起来。

需要有至少三组共计十五张照片参赛,主题自拟,在比赛中获奖的会在明年五月份的北市摄影展进行展出。现在进行的不过是初赛,在十一月之前和报名表一起按着要求发到指定的邮箱就行。

阮盛意沉吟片刻,简单地套了一层睡衣,轻手轻脚地下了床。

*

乐鑫和今醉的差别还有一个,热闹开始的时间。

今醉是大家下班后的小聚,是疲惫生活的微调,所以往往都是晚上七八点之后才渐渐开始喧哗。

乐鑫却走了截然不同的路子,只要有人就有音乐,只要有音乐就能吸引来更多的人,甚至有开车大半个点从市区赶过来的人,就为了彻头彻尾的喧哗。

这样的喧哗也有一个好处,躲在角落里谋求静谧时,更不容易被发现。

陈越歆进来后直奔调酒台,ldquo谁找我?rdquo

调酒师给她打电话的时候说的很急,她这才匆忙忙从家里赶过来的。

调酒师扬了扬下巴,指了一个角落。

陈越歆一看,手心登时惊出了一层冷汗。

萧温妤怎么跑她这儿来了?不是,她的傻学生没给她说啊,这这这helliphellip应该不需要串供吧?

她背对着那个角落,摸出来手机给阮盛意打电话。

一个不接,两个不接,三个还不接。

等死吧蠢货,关键时候掉链子。

陈越歆缓缓呼出了一口气,理了理衣领,这才走到萧温妤面前,伸出手,ldquo您好,萧老板,我是陈越歆。rdquo

ldquo您好helliphelliprdquo萧温妤微眯了眯眼,恍然大悟,ldquo是您啊,粥底火锅的老板。rdquo

陈越歆尴尬地咳嗽了一声。

这就是为什么这么久以来她只想和萧温妤打电话的原因啊!!

这多少有些尴尬的。

萧温妤也不再客气,坐下后呵笑一声,ldquo她说她骗了我很多事,看来这也是其中一件了。rdquo

这便是萧温妤这次来要做的事情。

她现在觉得,阮盛意有点太不对了。每一次都是阮盛意主动冒出头来关切她,向她走一步一步又一步,甚至会剖开自己的伤口试图安慰她。可每当她想要向着阮盛意走半步,那个家伙就会立马退回去,在心门前摆一层钉子,列数自己种种的不好,试图拦下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