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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quo我的母亲，为了我，被她们生生逼疯了，你知道吗helliphelliprdquo
ldquo我知道，我知道。rdquo陈越歆只能这样回应。
她不止一次告诉过她，那是成年人的选择，成年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那些后果不该是她一个未成年人来背负的，她哪里背负得动啊。
可是，没有用，应该说如果有用就怪了，有些事情早已在漫长的岁月里深刻入髓，成为了潜藏在最深处的时不时就会泛上来的黑暗恐惧。
她只能这样抱一抱她，让她放松一些，冷静一下。
所以她问阮盛意，真的敢让另一人来介入自己的生活吗？真的做好准备，把自己的阴暗面剖出来给别人看了吗？
她以为阮盛意做好准备了，如今来看，难说哦。
女孩抓着她的胳膊，嗓子里像是塞了一块沉重的铁块，憋在她的嗓中，让声音都几乎是沙哑到被挤出来的一样，音节同音节之间都踉跄极了，跌跌撞撞道：ldquo那不是小数目，那是二百万，我helliphellip我害怕helliphelliprdquo
ldquo好了，你不信别的人，你还不信萧温妤吗？萧温妤肯定会去删掉那些照片的，对不对？rdquo
ldquohelliphelliprdquo会吗？
阮盛意闭了闭眼，颤着呼出一口气。
她好像有些体悟到，陈越歆问她的那几个问题的深层含义了。
她这样的人，是不是确实不要步入一段亲密关系，会比较好。
她真的有勇气告诉萧温妤，她曾经背着所有的亲戚，带着二百万的存折，独自开车几百公里逃离自己的家乡吗？
她真的helliphellip可以吗helliphellip
陈越歆拍了拍她，道：ldquo别害怕，况且那照片有打码不是吗？只露出了你的下半张脸，不怕，不怕。rdquo
ldquo你和我讲一讲，那个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呀？还挺好看的，也太有氛围感了。rdquo
这件事情是阮盛意心底的一根刺，也已经变成了一碰就炸的ptsd，她只能试着这样慢慢转移她的注意力，并且期待萧温妤那边处理的可以更快一些。
况且，那张照片确实漂亮。
那是阮盛意和萧温妤二人的合照，一人随意地坐着，另一人则站在她身前，握着她的一缕头发。
看照片上的穿搭，应该不是最近的照片，但也不早。
不过比她想象的两个人勾搭在一起的时间要早多了。
ldquo告诉我嘛，好不好？rdquo
阮盛意摇了摇头。
她才不要说这些，这是她和萧温妤的秘密，至于那个乱发照片的孩子，她要好好骂她的。
ldquo诶，萧老板电话打回来了。rdquo
陈越歆手机还没拿稳就被另一人抢走，紧紧抱在怀中，颤颤巍巍按了接听。
ldquohelliphellip萧温妤。rdquo颤到像是刚哭过的声音，让电话另一端的人都沉默了一瞬。
陈越歆支起耳朵去听，不太清晰的女声从话筒的断断续续的电流音中飘了出来，十分温婉，带着一些些冷意，道：ldquo你很难受吗？rdquo
这问的显然不是照片了。
但阮盛意那乱成一团的脑子哪里分辨的出来，她只说：ldquo删掉了吗？能删掉吗？rdquo
ldquo能找到的我都一一要求删除了，评论区的没办法，我没办法要求所有网友删掉。rdquo
ldquo你可不可以发一条信息，就一条，让大家不要再传播这张照片了，拜托了！rdquo
又是长久的沉默。
陈越歆挠了挠后脑勺。
以她过来人的经验来看，要出事儿。
果然，另一端的人声音更冷，平声道：ldquo那张照片打了码，如果我发了信息会更加欲盖弥彰。rdquo
ldquo你连一张打了码的合照也不能接受吗？rdquo
阮盛意呼吸颤了颤，意识兀自清明许多，顿了良久，冷声道：ldquo对，任何和我有关的信息出现在网络上，我都接受不了。rdquo
ldquohelliphellip好。rdquo女人默了片刻，ldquo我知道了，再见。rdquo
ldquo再helliphelliprdquo
ldquo诶别别别！rdquo陈越歆心里喊着祖宗诶，忙冲上去抢过电话，捂着话筒阔步走开，听着另一端配合她还没挂断的电话，忍不住在心底叹萧温妤的脾气是真好，温切道：ldquo萧老板，你好，我是和阮盛意一起出差的人，也是她的老师，我叫陈越歆。rdquo
ldquo你好。rdquo萧温妤音色淡淡，不辩喜悲。
但越是这样越让人紧张啊，越温柔的人生起气来越让人害怕，也越难哄。
陈越歆只觉得自己后脊背都冒了涔涔冷汗，舔了舔嘴唇，强道：ldquo我觉得还是要解释一下的，阮盛意她helliphelliprdquo
ldquo陈老师。rdquo萧温妤轻声打断了她的话，ldquo如果需要说什么，请让阮老板自己来和我讲。如果这就是她想要的，那么我会想办法删掉一切有关那张合照的痕迹，所有。rdquo
ldquo哎，别呀！那照片也挺好看的对吧？你还是可以留一张底片的，对吧？至于评论区里，打过码的你也别操心了，好好休息吧。rdquo
萧温妤：ldquo您可以代表她的意见吗？rdquo
陈越歆转头看了眼正沉在过去的惊惧里的人，叹了一口气，ldquo她不是故意的，这事儿说来话长helliphelliprdquo
ldquo那就不说了，我还有工作。rdquo
ldquo萧！rdquo
回应她的是冰冷无情的电流声，过了两秒，连电流声都没有了。
她们不知道的是，挂了电话，萧温妤起身向外走的时候眼前微黑，踉跄了两步，不等她走到门口便扶着一旁的门框对着垃圾桶吐了起来。
简直要将昨天吃的饭一并吐出来。
李婉捧着水跑过来时被她抬手挡住了，只接了水过去，漱了漱口便又直起了腰。
尽管她此时双眼盈着一层雾气，眼眶还挂着红。
这种时候，她更不想自己的脆弱被别人看到。
李婉的关切眼神让她觉得刺得慌。
李婉还想说什么，她抢在那之前开了口，道：ldquo帮我准备一下东西吧，快到约好的外景的时间了。rdquo
ldquohelliphellip好的，老师。你要不要吃点东西？rdquo
萧温妤拖着身体，微垂下头，低声道：ldquo不饿。rdquo
气都气饱了。
这些，电话这一端的两个人自然是不知道的。
陈越歆恨铁不成钢地把手机摔到阮盛意身上，咬牙切齿道：ldquo你分明已经冷静下来了！你在胡说什么？你听不懂她话里的意思吗？rdquo
阮盛意捡起掉落在地的手机，轻轻擦着屏幕上的灰尘，良久，悲戚开口：ldquo我只是觉得你之前问的对。rdquo
ldquo我这样的人，怎么配去喜欢别人？我带走的是两百万，这不是小数目，那群想吃绝户的人会追我到天涯海角的。rdquo
ldquo再说了helliphelliprdquo她自嘲地笑了笑，ldquo我不能接受亲密行为，连接吻都不行，难道我和她要关了灯之后互相讲童话故事，讲到精神满足，然后开心地入睡吗？rdquo
她确实已经冷静下来了，甚至摸过了自己的眼镜，重新挂在脸上，瘦削而苍白的面颊因着这副眼镜更添了几分脆弱。
陈越歆看着这样的阮盛意，摇头长叹，在一旁寻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
她对阮盛意太熟了，熟到房子是她介绍的，人也是她帮忙攒的，那些过去她更是知道了个八九不离十，于是就更唏嘘。
钱的问题好解决，可是心病难医。
ldquo但你也没和她试过亲密行为啊，你怎么知道在爱的前提下也不行呢？rdquo
ldquohelliphellip总之，我是知道的。rdquo毕竟那个吻，开始的说不清是谁，但匆忙选择结束的是她。
陈越歆又叹一口气，忽觉不对，嗯？
这话是不是有点深意？等等，她是不是听出来了什么话外之音？？
但眼下这不是重点，而且她一定问不出来结果，她只能问：ldquo那你打算怎么办？rdquo
ldquo你不要告诉我这就要放弃萧老板了啊！阮盛意，把你的脑子里的水给我倒干净，你没资格，没有人有资格说要去放弃另一个人，要么你自己滚蛋，要么你就给我想清楚。rdquo
阮盛意愣愣看她，良久，嘴唇颤了颤，ldquo你是老师，就不能哄一下我吗helliphelliprdquo
怎么上来就骂她呢。
ldquo我没哄吗？我哄了你七年了，有用吗？想要人哄找会哄人的去。rdquo
ldquo可是helliphelliprdquo
陈越歆更是恨铁不成钢，ldquo张嘴了是要说的，你刚刚多说一句能死？你等会儿多说一句会死？你怎么就知道萧老板接受不了呢？我都告诉你了，如果想找到你，难道你能躲得开吗？rdquo
阮盛意被这人骂的一愣一愣的，低头下意识划开屏幕，点进萧温妤的评论区，一张脸忽地又惨白几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