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酲

第194章(1 / 1)

婚礼上喝的都是白的,有品牌的赞助,提供过来的几乎都是上了年份且有市无价的。

秦懿皱着眉:“我进去看看吧。”

“你轻点……她难受着呢……”

芙提的头靠在他肩膀上,全是骨头,难受地哼唧两声:“唔……”

他的语气带点笑意,醉着的人无从分辨,还误以为他心情很好。

从电梯到副驾驶,段昱时走得快,全程只花了五分钟。

树袋熊一样缠在身上,好不容易才扒拉下来。调好靠背又系上安全带,将人安置好了便搭在车门上打量,看她红透的脸蛋和脖子,眼皮上亮亮的闪片和水嘟嘟的唇蜜。

“……嗯?”

“我有没有说过,出了什么事情要和我讲?”

男人深吸了一口气,并不打算放过,“季家也好,在场的哪位也好,谁让你受气你跟我说行不行?”

他越说越上火,伸出手去捏她的鼻子,见她有些呼吸困难,又不舍地松开。

芙提艰难地睁开眼,眼眶都是血丝,吐得太难受,在厕所里掉了眼泪。

她语气黏糊得像块刚出炉的年糕,暖暖软软的,咬上一口心就烫起来了。

别以为他看不出来。

可惜段昱时的耐心已经被锻炼到不可逃避的程度,饶是再小的不愉快,也休想蒙混过关。

过了两秒又睁开,不知道真醉还是假醉地说:“好讨厌段昱时,男朋友能不能把他干掉?”

“回家再说吧。”

可惜还没到家门口,段昱时的愿望就落空了。

回来的路上见她被颠簸得难受,段昱时心里本来还有些埋怨秦懿没将她照看好,可当现在自己面对这种突如其来的情景,又陡然生出几分同病相怜来。

拿她没辙,只好抱着她任由她颤抖抽噎。

偏偏那人在此时带着无尽的哭腔问:“段昱时,你后悔吗?”

他说很后悔。

芙提的眼泪流得更凶。

“而那个人,姓段。”

“他一直都没有放弃你,却从来不出现在你的面前。你在国外被粉丝跟踪遇害的那一天,和他新电影上映是同一天。而在此之前,在首映之前,他一直一直都待在那里,和你只有一层天花板的距离。”

在那里他没有家,只有一间付了长期租金却一直闲置的房子。

每天早上,他会准时到对面马路的咖啡店点一杯普通的美式,像每一个奔波的上班族一样站在公交站台,一个隔着好几米、面对着面包店的位置,借着汹涌的人群和每一班路过的公交车遮挡,握着咖啡找寻他的精神吗啡。

那个假日,芙提中途离开过几天。也就是那小小的间隙里,周漾司路过这座城市,陪亲戚吃了一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