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不好，他得改正。”

“所以当初，他力荐你签星遥的时候，我觉得很意外。”段舒华回忆起当时的那通电话，都还有怅然，“我并不清楚你们的过往，但多少也能数清其中蹉跎的时间。”

芙提也误认他的爱是迟到的感情，认为这些好与认真都是突然降临的，都是知错就改的结果，其实也不然。

“我的婚姻，你也看见了。所以并不想向你进行以爱情为主题的说教。”段舒华拉过她的书，暖暖的触感包裹上来，“但是芙提，谢谢你。”

像一剂良药，填补他的残缺。

“条件？”女人有点惊讶，“这个让段昱时考虑就好了，又不是我和你结婚。”

她放心不下，手松不开：“芙提，你是你，季家是季家。”

朦胧的视线落到客厅，那两父子似乎又吵起来了。

她摸了摸芙提的脸，替她掩盖将要掉下的眼泪。

“我教过你什么是择优选择。”

男人皱眉：“你这个年纪，还有很多事情能够成功做到。”

“今天这顿饭不是我让你来的。”

车门在眼前被狠狠关上了，段博裕的助理朝他深深鞠了一躬，以表失礼的歉意。

“再聊就太难看了。”他有时候也会考虑段博裕的面子，“妈妈和你说了什么？”

段昱时流畅地打着方向盘开车上路，一路上经过红绿灯和修建得精致错落的园林。

“我是私生女的事情，又不是你想办法能够解决的。”

他并未和段舒华说过这件事，但段家的手段他了解，本着知道了就知道了的心情，段昱时没有过分去修饰这点。

“我在意。”

“我知道啊。”她没想到他安慰人的词语会这么匮乏，笑出声来，“我当然很好了，男人会骗我，努力不会骗我。”

了解一个人以后就很难用不了解的眼光去看她了，即便她穿得厚重，你也能看见她千疮百孔的破碎，并且知晓她哪一秒会坍塌，心甘情愿、随时随地准备好接住她。因为只有你知道。

抓耳挠腮地想了一会儿，他说：“我是认真的。”

每一年的雪都不一样。

“你是我养大的玫瑰，除了我之外，没人能够评判你。”

芙提看着他，好像透过这么多年的时光看到了那个已经被刻意遗忘的人。

世界只是他生长的容器，任何难题在他面前都会迎刃而解成为养分。

他承认的，自己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是盒装的粉色玫瑰，上面还坠着珍珠链条，花瓣的间隙后，埋着黑色的鎏金信封。

“新年礼物。”他抬着下巴，像是有点小骄傲，“打开看看？”

段昱时啧了一声，抢过来替她抽出来。

芙提故作惊讶，哇了一声，像第一次吃巧克力的小孩：“好漂亮。”

她含笑的眼睛瞥过来，张牙舞爪的心情又歇下去。

她不说话，段昱时忍不住开口：“星星的命名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