勺子扎进软弹的椰子冻里,她叹了口气,被迫承认了。
他如果当初没出现,后来没回来,芙提也可以把事情解决好。
如果一定要找一个词语来形容这样的感动,应该是偏爱吧。
芙提看着窗外影影绰绰的夜色,突然说,“好想要天上的星星啊。”
下过暴雪的夜空很干净,只有零碎的星子肯出来营业。芙提随便一指,挑中最暗淡的一个。
他点点头,“好。”
他意味深长地冲她伸出食指,晃了晃,好像在说这种事情对他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一直到回家,芙提的心情都还是很好。
“接个吻的时间还是有的。”
“什么定金?”
他们出行总是随心所欲,不做刻意的乔装。虽然背后有人打点,但还是遭不住狗仔的镜头,如果工作室那边迟迟不买断,星遥收到照片也是常有的事。
她清楚艺人和公司之间存在的只是纯粹的利益关系,也明白只要这样的关系才足够牢靠,但谁说人心不是肉长的?
知道她在休假,黎慈并不打算打扰她,但这些事情总要有一个处理的方法。
“可是……”
她钢笔一扔,“黎慈,上面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情。毕竟芙提不仅是你的艺人,还是星遥的艺人。可为什么事关重大没人出来制止?这说明高层早就默认了。”
“没什么事情你就出去吧。以后有关于这样的勒索,金额不大不用申报。偶尔流出去一点消息也未尝不可。”
走出办公室,恰巧碰见公司相熟的同事。
她摇摇头,“没什么。”
离职?
年关将近,芙提的所有工作都已经完成,非必要不往公司跑。季明信的婚期将近,她最近的日常就是陪伏玥试婚纱、挑婚礼用品和设计婚房。
伏玥指着布局图,“他说要建也是建婴儿房,不然到时候孩子半夜哭怎么办?我真的是要崩溃了,季明信怕不是脑子有什么问题吧?”
“然后?然后我说他长大了怎么办?不可能在婴儿房里住一辈子吧?”
“他不说话!他就是不想让那块地方变成我的衣帽间!”
“我可不管,把墙打通了再说。”
“他从以前就那么食古不化吗?”
伏玥气笑了,“这种男人,也就只有我肯要他。”
“嗯?”
于是她摇摇头,“没什么,你说的对。”
如果只是因为合适,那么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都符合条件。
他自己也明白不将就的道理,所以在同龄人的婚期陆续排上人生秩序的时候也依旧奋斗在工作上,慢慢地沉浸起忙碌的快感,将爱情排除在了必要之外。
她热闹、明艳,开在季明信逐渐衰老的野心里。
伏玥是带着这样的心情,成为他的妻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