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吗?”芙提的五指撑在杯口,“别人都说耳洞打在右边的,一般是gay。”
“你这段时间都在到处跑啊?”
偏偏齐灏南就吃这套。
“缺钱?”
顿了顿,又说,“我如果说缺,你能不能现在就给我打钱?”
“两百万。”
“……”齐灏南好想掐住她的脸,疼得她顶不了嘴最好,“你还是别说话了。”
结果沉默了五分钟,他又不习惯了。自己找话题问,“你来苏黎世干嘛?”
“一个人?”
“男朋友没陪你?”
“我是说,上次颁奖之夜碰到的那个男人。”
“段昱时?”芙提搅着杯子底下的薄荷,“他也不是我男朋友。”
他别过头去,把菜单递给酒保。
“那你找到了吗?”
“你想要的答案。”
齐灏南看着她,不说话。
才会导致,认识多年后,你也不愿意将你真正心事敞开,让我窥见一角。
“可气氛很合适。你不觉得吗?”
芙提突然伸出手,“那你把你的威士忌分我喝一口。”
齐灏南拿她没辙,朝酒保多要了一个杯子。
他恍若未觉,径直给她满上。
齐灏南看得头痛,“现在可以说了?”
他们是傍晚才到达苏黎世的,见证了一场醺红落日,都不似眼前她绯红的脸蛋美艳。
站在孤零零的瘦弱街道,偶尔开来的汽车没有一辆能够载他们。
突然她就在绿灯面前蹲下来,面对斑马线感到迷茫。
我还是太年轻,太理想主义了。
当它分解、被割碎,露出它会消失的本质和保质期时,我的主义,顺带着我一起崩塌了。
而是说给自己。
说了什么人生大道理?齐灏南自己都忘了。
“可我不明白为什么人会变。”
“倘若我说我不会呢。”
“我想留下来。”
回忆
齐灏南靠在一旁的铁杆上,单手插在兜里。这个视角看芙提,只有小小的一只,仿佛一个掌心的大小,就能把她全部握住。
“记得啊。”她只是醉了,又不是失忆了,“那时候还是冬天,我说想吃烤红薯,你居然只买了一个回来,还要和我对半分。”
何况在那样的地方,找一个中国式的食物,何其不易。
蹲了太久,眼前发黑,头脑却很清醒。
齐灏南掏出手机,拨的却是乐队成员的号码。
他挂了电话,就问,“明天一起出去玩?”
像无数次他抱着吉他要来她家练琴一样,秦懿昧着良心夸他,芙提蒙着被子想睡觉。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