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来。”

段望舒端了两个杯子，一杯是柠檬苏打水，一杯是浸着薄荷叶的威士忌。

“不用这么客气。”

女人的下巴一努，“让粥粥带你。”

宠物养久了就会对人类的语言感到熟稔，这会儿听见语气，也知道是在夸她。猫猫躺在地上，熟练地用头在芙提的手心里打了个滚，尾巴扫过手腕手掌，带来酥酥麻麻的痒。

段望舒问，“怎么了？”

但她们属实不是一个品种。

“叫米米。”

“啊？”

段望舒没有再往下说，反而问她，“那米米现在在哪里？”

“她去世了。”

芙提花了很多力气才联系上她，对方很是惋惜地告诉她，在她离开没多久，米米便也走了。

“以后会有更多更好吃的火腿肠的，她再也不用可怜兮兮地和别人一起抢破头，”好奇怪，过了这么久，芙提还是想哭，“可如果早知道这样，我就应该带她一起走。”

芙提抽抽鼻子，“……嗯。”

粥粥蹲在她的身边，正喵喵地乱叫。

“你不是想参观吗？去吧。我家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你随便看。”她倒在桌子上，“我得睡一会……你请便。”

主人撒手不管，芙提原本想随便看看就算了，可偏偏粥粥很听话，见她起身便一直跟在左右。像是洞悉了她的想法，爪子不住地挠在门上，催促她推开。

她有些尴尬，但还是盛情难却地推开房门。

芙提看了眼脚下踩着的冰裂瓷砖，不用猜都已经能估算到数字。

她的好奇心被摁捺下来，正打算和段望舒告个别便回家去。

芙提回头看，走廊尽头的一扇门她还尚未造访。

粥粥的叫声却越来越来亢奋，尾巴竖得老高。

段望舒应该是独居，刚才看过的房间里，除了卧室基本都没有床。书房、衣帽间、浴池一样不少，甚至连空房都没摆点家具，想来并没有做让人留宿的准备。

这显然是个男人的房间，床单颜色单调，家具甚少，墙背裁成书柜，放置衣物的空间极窄，这眼看着秋将去，却没有半件厚重外衣，应该是不常住。

芙提猜不出来，也不打算往里走。只是才想合上房门，就看见粥粥摇着尾巴大摇大摆地进去了。

芙提心里暗叫不好——这屋内没通风却无异味，主人八成是个洁癖。要是知道了自己的床被猫咪踩过躺过，估计得发好一通火。

没等她走到窗边，这养尊处优的顽童便逃得飞快，踩过枕头躲到床头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