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不重要。”
芙提不可置信地蹙起眉。
他看了眼因为自己气急而导致的后果,那带着明显红痕的白嫩肌肤,神差鬼使地,伸出手指去碰了碰。
她生气起来像被陌生人靠近的猫,“别碰我。”
他身上还穿着颁奖时的黑西装,连同里面更暗一个色调的衬衫一起,衬托得他整个人颀长又宁静。那疲惫的神色和垂落的半截额发,修饰了那份眉眼上的冷漠,让人错觉般察觉出几分脆弱来。
段昱时也会有这样的情绪吗?
“你坚持做了你自己,无论是什么模样,我都接受。”
足够有意义了。
就像季明信多么想将她留在自己的羽翼之下处处呵护,也还是不忍折下她叛逆的翅膀。
可段昱时从来没想过要束缚住芙提,只是还是会偶尔期盼她能够在自己看得见的地方,多受一点他的庇佑。
“比起你和段博裕、和星遥之间的交易,我更好奇你和别的男人的关系。”他说,“芙提,我没你想得那么理智清醒。”
那有关于爱的指针,已经倾向别人了吗?
“是。”
芙提看着他俯视自己,像从前一样将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自己一个人身上。
曾经,这光芒是如同信仰一般出现在自己的生命里。却时明时灭,被云雾遮挡。不坚定,不唯一,会动摇,会消失,会放任她远走。
没有什么话需要回应,芙提不想在旧人身上浪费时间。
“所以还麻烦您,高抬贵手。”
“更多的人是指谁?你的追求者?”
“如果他有资格的话,我为什么没有?”
“我可以有吗?”
回忆
黎慈看着这样一个青年才俊捧着一束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珂赛特,在这样的季节,在这样的时间点,站在凛冬里等待着,心里不禁唏嘘起来。
可芙提回来的时候并未被这浪漫留住半分视线,甚至在齐灏南屡次想和她搭话的时候,借助和黎慈说话来打断了。
他便真如小狗般乖乖地安静下来。
黎慈听见他小声说:“累了就睡一会吧,姐姐。”
……
尽管只占小小的一寸空间,她也还是残忍地将自己的心事舍弃,只把护照和这些年经历所带给她的意义装进行李箱,把理智和克制装进一张机票里。
芙提在扉页里落笔,“原来阳台这么大,是为了盛住这些庞大的、离别的悲伤。”
“我继承了他无论好与坏的性格与习惯。他的灵魂所向、观念思想,包括对这个世界的持续漠视和偶尔热爱。我的生活里,走的每一步,姿态都会有他的影子,就连在路边喝一口小贩卖的廉价咖啡,我都能从醇度和香气中代入他的喜好去挑选。”
我变成了一部分的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