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昱时表情淡淡的，“不介意。”

于是三个人围着客厅的桌子，就着刚才没说完的事情，彼此时而交谈时而聆听。

这样的位置，无论怎么坐，段昱时都会在自己的一侧。

她好像不知道自己的认真其实是在认真神游。

只有在正午太阳升到最高处，阳光透过镂空窗帘将光斑轻轻吻在她的眼皮上时，迟钝的女孩才不适地眨了眨眼。

好不容易熬到尽头，宋宛留他们两个吃饭。芙提和段昱时异口同声地拒绝道：“不用。”

怕宋宛察觉什么，芙提不想产生不必要的麻烦，于是开口道：“我赶时间。”

宋宛这个工作狂对时间观念有着深刻的感悟，对他们的忙碌很是谅解。她谅解地说，“段昱时，要不你帮我送送芙提吧。”

段昱时垂眼就看见她小小的脑袋，晃动的时候连带着睫毛一起抖，像是被人逼着上断头台。

可宋宛很坚持：“让他送吧，迈巴赫不坐白不坐。他下午两点的飞机，送你去外环都行。我的朋友，芙提，你不用客气。”

她把这个“再”字咬的很重，芙提知道再拒绝就不礼貌了。

他竟真的跟着她装模作样，“不麻烦。”

但芙提怕冷，考虑到和宋宛的关系，出门的时候随手裹了件羽绒服和围巾就出来了。这会儿坐进车里，冰冷的空间里凉飕飕的，她不禁将围巾往上拉了拉。

他把钥匙插进孔里，发动引擎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开暖气。

“回公司吧。”

芙提乐得清闲，戒备心松了一半，甚至有些昏昏欲睡起来。

不知道该如何定义他的身份，说出来好像也不会对自己造成什么影响。既然段昱时想知道，芙提也不会隐瞒，她学会了那份坦诚，告诉他：“我被粉丝跟踪过。”

“什么时候？”

对方是个亚裔，性格扭曲且处事极端，自认为有点小钱就想和芙提发生点风花雪月，遭到拒绝后便开始了他的“apa href=https:/tuijian/fuchou/ tart=_bnk apgt复仇计划”。

其实那人只是想和她谈场恋爱罢了，但当时枪支都抵到芙提的太阳穴上了，芙提更倾向于他会和自己同归于尽。

她没说的是，她其实和对方有一段时间是朋友关系。

只是人的欲望太庞大了。

而芙提的出行安全，也成为了一个沉重的任务。

“这是国内。持枪是犯法的。”

芙提没接下去。

每一个字都是舞步，踩着、踏着血淋淋的伤口，让人疼得钻心入骨。

“其实我前两天就想问了。”芙提说，“你为什么会生气呢？”

她从前就对人的情绪变化敏感，尤其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