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吧。”老婆婆低声说道。
张玉点了点头。
他握紧手中那把蹭亮的小刀，刀刃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冽的光。
他走到那女子的身旁，低头看着她苍白的面容。
眼里闪过一丝可惜。
他轻声说道，“对不住，今日之举实属无奈，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说完，他深吸一口气，手中的刀尖轻轻抵在女子的腹部。
老婆婆扭过头，不敢，也不忍心去看。
可随后她又扭回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张玉的动作。
她双手紧紧握着拐杖，嘴里低声念叨着，“小心点，小心点……”
张玉的手稳如磐石，刀尖缓缓划开女子的皮肤。
就在这一刻，外面雷电闪鸣，狂风呼啸，仿佛天地都在为这一幕震动。
油灯的火焰被风吹得摇曳不定，房间里的光影也随之晃动，显得格外诡异。
张玉低着头，认真的做着手中的事。
没有被周边的事情给打扰。
老婆婆看着那老汉面无表情的样子，心里一个嘀咕。
这老汉此刻看起来，怎么比这女子还要吓人。
老婆婆的想法，张玉才不知道，此时此刻，他的目光被眼前的事所震惊。
那是一个浑身泛着紫青的婴儿，皮肤上布满了细密的血管，像是被什么东西侵蚀过一般。
婴儿的身体蜷缩着，一动不动，仿佛早已失去了生机。
张玉皱了皱眉，伸出手，轻轻在婴儿的身上捏了捏。
他的动作很轻，就在他的手指触碰到婴儿的瞬间......。
动了。
孩子的脚，微微动了一下。
张玉的手猛的一顿，瞳孔骤然收缩。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死死盯着那婴儿，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这怎么可能？”
老婆婆也看到了，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身体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几步，“天啊……这孩子……还活着？”
张玉没有回答，他的目光依旧紧紧盯着那婴儿。
随后，他没有任何犹豫的抱着孩子，从母体里面出来。
孩子的身体冰凉，皮肤上还沾着黏稠的液体，仿佛刚从地狱的边缘被拉回来一般。
张玉的眼神依旧冷静。
他将孩子翻转过来，手掌对准那小小的屁股，毫不犹豫的就是一顿“啪啪啪”拍了几下。
清脆的拍打声在大堂里回荡，伴随着外面呼啸的风声，显得格外刺耳。
老婆婆站在一旁，双手紧紧握着拐杖，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张玉的动作，嘴里低声念叨着。
“轻点，轻点……”
张玉没有理会老婆婆的担忧，依然很有节奏的拍打着。
几巴掌下去，孩子的身体突然微微扭动了一下，紧接着，一声微弱却清晰的啼哭从孩子的喉咙里传了出来。
“哭了！孩子哭了！”
老婆婆的声音里带着惊喜和难以置信，她的眼睛瞪得老大，仿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
太神奇了。
怎么会有这种事情。
还真是从未见过。
随着孩子的哭声，张玉呼出一口气，好，哭了就好。
他低头看着怀中的孩子，孩子的双眼还是闭着，那浑身的紫青依然没有褪下。
“活了……真的活了……”
老婆婆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她走上前，伸手轻轻摸了摸孩子的脸，指尖传来的温度让她心里一暖。
这个孩子，唉。
她看向躺在一旁的女子，女子的脸色苍白如纸，双眼紧闭，仿佛只是沉沉睡去。
她的肚子依旧敞开着，鲜血染红了身下，显得格外刺目。
这是来自一个娘的爱啊。
“她的肚子.......”老婆婆转过头，看向张玉，欲言又止。
张玉把孩子给到老婆婆，点点头，“嗯，我会缝上，婆婆给孩子洗洗吧。”
老婆婆接过孩子，感受到那小小的身体传来的微弱温度，心里不由得一紧。
她低头看了看孩子，那张小脸虽然依旧泛着紫青，但呼吸已经平稳了许多。
她叹了口气，转身去了房里。
随后，她拿出针线给到张玉。
拿过针线，张玉轻轻将女子的肚子合拢，针线穿过皮肤，一针一线，细致认真。
大堂安静得只剩下针线穿过皮肤的声音，以及老婆婆为孩子擦拭时的轻微水声。
外面的风声渐渐小了，雷电也不再轰鸣，仿佛天地都在为这一幕默哀。
老婆婆一边给孩子擦拭，一边忍不住回头看向张玉。
她看着他那双布满老茧的手，稳稳的缝着女子的肚子，心里不由得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和疑惑。
这老汉的动作，看着就很熟练。
熟练的就像，在做一件平常事。
“你......你.......你们，在......在做什么？”
张玉和老婆婆同时扭头，只见二赖子和张老大一脸懵逼和惊恐的样子，站在那里。
嘴巴张得老大，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他们的表情既滑稽又僵硬，仿佛被雷劈中了一般。
两人是被刚才的雷声惊醒的。
那雷声震得屋顶都在颤抖，他们从睡梦中惊醒，发现张玉还没回来，便想着出来叫他早点休息，别太累。
可一出来，眼前的景象却让他们彻底懵了。
棺木里的女子不知何时被抬了出来，正躺在地上。
老婆婆怀里抱着一个浑身湿漉漉的孩子，而那孩子显然刚出生不久，皮肤还泛着紫青。
更让他们惊恐的是，张玉正蹲在女子身旁，手里捏着针线，一针一线地缝着什么。
那画面，诡异得让人头皮发麻。
“爹......你......你在缝什么。”张老大结结巴巴的问道，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颤抖。
张玉抬起头，看了他们一眼，神情平静得让人心里发毛。
“就是你们看到的这样啊，接生了个孩子。”
说着，他嘟嘟嘴，对着一旁的老婆婆。
“喏，就婆婆怀里的那个孩子，还热乎着。”
二赖子，“......”
张老大，“......”
我的苍天，大半夜的，能不能不要吓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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