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看我这记性,跟婶子一聊天尽忘了这事。”云意暄轻轻拍了下自己的脑袋,一副懊恼的模样,随即扭头看向身后正在整理杂物的李美玲,提高了些音量说道,“美玲,我和婶子去她家拿锅,要不然咱俩真要饿肚子了,你先在这儿收拾着。”
“嗯,你去吧。”李美玲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眼中满是信任,“谢谢婶子,多亏您帮忙,不然我们今天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看看你俩,都谢了婶子好几回了,太客气了。”队长婶子摆了摆手,爽朗地笑出声,笑声爽朗又温暖,“都是邻里乡亲的,帮点小忙算啥。”说完,便率先往门外走去,脚步急切又利落,“走吧,早点搬过来,你俩好做饭,可别把自己饿着了。”云意暄赶忙跟了上去,一路上还和队长婶子有说有笑。
没一会儿,云意暄就跟着队长婶子来到了她家的杂物间。杂物间里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物件,旧农具、破竹篮随意摆放着,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尘土味。队长婶子迈着稳健的步子,侧身绕过几堆杂物,抬手一指,指向角落里的一口铁锅,说道:“云知青,就是那口,这锅跟着我们家有些年头了,婶子留着也只是放那占地方,如今给你们用正合适。”
云意暄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快步走上前蹲下身子,仔细打量着铁锅,欣喜地说道:“的确是,这锅看着还跟新的差不多,就是锅边缺了个大口子,不过不影响使用,婶子您真是帮了我和美玲的大忙了!要不是您,我们还不知道要为这锅发愁多久呢。”说着,她便双手握住锅耳,一使劲搬起铁锅,没想到这锅还挺沉,她的手臂微微颤抖了一下,吃力地站稳身形,“婶子,我得回去了,家里还有好多东西没收拾完,乱得像个鸡窝,再不回去帮忙,美玲一个人可有的忙了。下次再跟您好好唠唠嗑。”
婶子满脸笑意,眼中满是关切,温柔地叮嘱道:“快去吧,路上小心点,别摔着了。有空常来玩,婶子随时欢迎你们。”“一定的,婶子您忙,我先走啦!”云意暄回应道,随后抱着铁锅,一步一步稳稳地往家走去。冬日里微弱的阳光洒在她身上,这块铁锅还真是沉,累的她气喘吁吁的,但她的脸上始终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一进院门,云意暄就扯着嗓子喊道:“美玲呀,这锅是真不错,多亏了队长婶子帮忙!”边说边走向客厅,她小心翼翼地把锅直接放在了灶台上,正准备长舒一口气,却发现灶台后面有个不小的坑,顿时傻眼了,“美玲,你来看看,这玩意怎么弄,我是真不会啊,这可咋整。”
李美玲听到呼喊,放下手中整理的衣物,从房间里走出来,脸上带着一抹俏皮的笑意,打趣地看着云意暄:“呦,还有你不会的事,我还以为你无所不能呢?平时看你风风火火的,还以为这点小问题难不倒你。”云意暄看着一脸调侃自己的李美玲,丝毫不在意,依旧笑意盈盈地回应道:“什么都会的那是神仙,我又不是。本姑娘只是一个还要为五斗米折腰的小仙女,这种修灶台的活儿,明显超出我的能力范围啦。”
听了云意暄的话,李美玲再也忍不住,笑得前俯后仰,肩膀剧烈地抖动着,笑声在屋子里回荡。过了好一会儿,她终于笑够了,满眼泪花,抬手拍着胸口缓了缓,语气中带着十足的自信说道:“交给我吧,不就是个灶台坑嘛,保证不出半小时就让你吃上香喷喷的午饭,你就等着享福吧。”
“那填饱姐姐肚子的任务就交给你了。”云意暄眨了眨眼睛,一脸得意,说罢还伸手轻轻捏了捏李美玲的脸蛋,随后哼着小曲,幸灾乐祸地去自己的房间收拾去了。留下一脸无奈的李美玲,她摸了摸被捏过的脸,小声嘀咕道:“这家伙是当姐姐有瘾,不过现在还是做饭重要,就不跟她计较了。”说完,便挽起袖子,干劲十足地走向灶台,准备大显身手。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果然,还不到半小时,李美玲的手艺就见了真章。厨房里升腾起袅袅热气,伴随着诱人的香气弥漫开来。一锅热气腾腾的菌菇汤就做好了,汤面上漂浮着几朵鲜嫩的蘑菇,汤汁浓郁,散发着自然的鲜香。旁边还摆放着四个野菜掺粗粮饼,饼子被煎得两面金黄,边缘微微翘起,只是那粗糙的质感,提醒着云意暄此刻她们艰苦的生活条件。
云意暄看着饭菜,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暗自懊恼怎么就忘了她们现在只有粗粮。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咕咕叫了起来,仿佛在抗议主人的犹豫不决。饥饿感越来越强烈,云意暄别无选择,只好无奈地拿起饼子,开始细嚼慢咽。粗粮在口中摩挲,口感干涩粗糙,每咽一口都有些艰难,她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得想办法弄点细粮,实在是难以长期忍受这样的食物。
两人坐在屋内的炕边上,安静地吃着饭。屋内只有碗筷碰撞的声音和偶尔的吞咽声。云意暄吃完最后一口,放下碗筷,看向李美玲,眼中满是歉意:“美玲,真是不好意思,得麻烦你收拾碗筷了。我打算到魏大爷家买一张桌子和两张椅子放在客厅里,以后咱们吃饭、复习高中的知识也能有个像样的地方,总不能一直趴在炕上,太不方便了。”
“要不你等一会,我收拾完了咱俩一块去。”李美玲看着云意暄,神情认真而关切,“两个人一起搬东西也轻松些,而且路上还能说说话。”
云意暄环顾着杂乱无章的屋子,心里估算着收拾完还需要不少时间,她心疼李美玲忙活了一上午,于是坚决地摇了摇头:“不用,买大件的话,魏大爷会给送的。你看这屋子乱成这样,也得有人收拾。”她抬手轻轻拍了拍李美玲的肩膀,继续说道,“忙活了一上午了,你在家好好休息会儿,我很快就回来,等我把桌椅买回来,咱们再一起把屋子好好规整规整。”说完,云意暄便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出家门,朝着魏大爷家的方向走去,留下李美玲在屋内,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无奈却又带着一丝温暖的笑意,开始收拾起碗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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