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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敬业正在翻看总部下派的白副厅长的资料,敲门声响起来。他抬起头,眼中的惊诧之色还未彻底散去,已是习惯性开口道:“进来。”
“等等,”张敬业打断他的话,问道:“你怎么确定放走罪犯的是真理教?逃犯的口供做完了?”
毕竟犯人没有关在厅里的监狱里,不方便做口供。
张敬业和和气气说:“钱斐,你是队长说话要讲实证,不能全靠推理。你不是侦探,说话要严谨。真理教是湘香市土生土长的毒瘤,和我们益省有什么关系?还有,在官方组织里纪律性是很重要的……”
三队队长的气焰立刻弱下来。他知道自己的行为是对厅长不敬,不由心中懊悔不已。
其中一条命脉正是经济命脉,三队阵亡镇诡者的抚恤金还需他签字才能拨款。阵亡家属可以获得哪个等级的待遇,也是他一句话的事情。
此言一出,他眼里立刻包满一汪泪。
张敬业还是和和气气的样子,说道:“组织对干部的关心是方方面面的,针对受心理创伤的同志,心理关怀的疗程要安排上。”
现在让他待在疗养院里,他恐怕一闭眼就能看见死去队员的脸。
三队队长立刻就要出声争辩。
这符合张厅长一贯的作风:将大事化成小事,小事变成没事。突出一个息事宁人的态度。
张敬业和和气气道:“你说得有道理,但事关重大,需要厅里高层开会决议。”
“这笔款项不用走流程,”张敬业说道:“十万火急的事哪能等,直接特批。”
“不会的,”一队队长说:“张厅明年就要退休了……”
钱斐抓脑壳,不明所以。退休的事和拨款有什么关系?
病房里,厚厚的一沓资料翻到最后几页,张敬业的手停滞在半空中,脸色微变。
老师,师母……
他实在是回忆不起老师的女儿叫什么名字了。那么久远的过往,早被他远远抛在脑后。
面对后勤部部长疑惑的目光,他喃喃道:“白青在黑水镇以前等级还是c,城隍应该是b等级诡牌。她不会立刻升级……”
阻止应该赞同的事情,只会引人怀疑。
他需要准备的充分一点,再静静等待着白青来到医院探望上司。
重逢
等等, 城隍不是一张诡牌吗?
仅仅不到四个小时,城隍庙的图纸就绘制完成。
他们并不知道,在白青的世界里,城隍庙本就是一个对外开放的场所。既是宗教活动的中心, 供人们求福祈祥。又是文化交流之地, 大多有藏书阁, 很多名人文士都会在此留下墨宝。它甚至还带着贸易的性质, 形成庙会文化。每当祭祀活动出现的时候, 应人们的需求,风味小吃、土特产、日用百货等流动店铺齐齐上阵,后来还添置娱乐项目——庙内一般都搭建有戏楼,有些城隍庙的戏楼会在庙的对面。
集会上还有小戏、杂耍、说书等各种表演。
城隍对香火是很感兴趣的, 而且他喜欢热闹。他在设计自己的庙宇时,有特地将庙外面的道路规划出来。以便日后让庙会衍生而出……当然, 现代的庙会和古时肯定是有些不一样的,但他能保证自己会常常在庙外转悠。这样的话,城隍庙附近的人类即使夜行在外,也不会遭遇诡异事件。
包含主殿和单房。
再者,白青也需要住的地方。
正是单房交付之时,李小义一行人到了。她不是自己一个人来的,随行的有虫母祖孙俩。这倒不是太出乎白青的预料,中心城是孙家的地盘,而益省是孙家势力薄弱之处,又有她在,白珍宝会更加的安全。然而,宇小航会来,她的确是吃惊了。
上一次,诡异大学疫病爆发,他的能力特殊被校方寻来吞吃病毒。
那一次刚好遇到小丑的袭击,宇小航差点受她牵连被杀,后来得宿三商相救,好在没受什么伤。
小丑是孙家雇佣来杀死白青的。
李小义怎么认识宇小航的?
白青:“……”
白青:“……”
白青把众人都安顿在城隍庙的单房里,李小义同她咬耳朵:“咱们这儿的房间一定很紧张吧?我和小姜可以住一间。他身上还有伤,正好方便我照顾他。”
李小义来益省走的是总部调令的渠道,按理说白青有权委派任何一名官方镇诡者作为自己的秘书,只要对方能通过人事部门的背景调查,确定身家清白。不过,那样的话李小义得在白青就职一段时间后,才能走马上任。
李小义愿意帮白青坐镇镇诡厅,走总部的渠道,她可以比白青更早入职,而且总部调来的秘书更有威慑力。镇诡厅的众人不敢小觑她,她行事才更方便。
随李小义而来的还有二十多人,他们都是总部的能人。随便拎一个出来,都够处理好一个部门的要事。其中大部分都是镇诡者,少数是普通人。他们肯前往益省,不仅是李小义托人情的结果,还得有远古巨人的号召力,更是总队长直接下令的结果。
这是他们得到的承诺。
那就要看白青把益省经营得如何了。
李小义不着痕迹地给白青引导,她偏头一看,看到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小义姐的口味一直都没变过,永远喜欢二十多岁的镇诡者。
白青可以确定,这是一个有故事的男人。
如今对他动心,他肯定还有除气质特殊、相貌英俊之外的优点。
小义姐不是不搞办公室恋情吗?
三日而已,又不是三个月、三年?
白青干巴巴道:“房间其实还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