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也觉得好奇，“那是为什么？”

那她们是怎么变小的？？？

白青也知道，笑着说：“包公受累，请‘叫唤大地狱’。”

这个技能很强，但弱点也很明显。

值得一提的是叫唤大地狱中有空中限制，想通过向上飞行逃离是不行的。

打开玻璃，便能直接触碰到里面的钟盘、摆盘和三个金色的重锤。

破坏柔软的内部，应该能杀死它。

这时，座钟响起悠扬而厚重的钟声。

复制品揉着摔疼的臀部站起来，顺手拉白青一把。

这家屋子对她们来说依旧大得可怕，但比客厅又要小得多。

怎么会突然就从客厅来到卧室？鸟嘴大帅飞到高处一看，窗外是晃动的树枝。

到底是房间在移动，还是她们在移动？

两人齐齐朝着台灯看去，看到破碎的灯罩旁边躺着一个黑裙的女人。女人的裙摆铺在地上，像一朵干瘪的不祥之花。她没有双腿，剩下白骨森森的上半身，脸上的血肉倒是没有剥落，否则白青会怀疑她已经死了。

白骨夫人紧闭着双眼，似乎对白青的到来毫无所觉。

白青慢慢靠近白骨夫人, 脚步很轻。

“芝芝……”

“芝芝，你笑起来真好看……”

钟馗举起青锋宝剑, 杀气四溢。

钟馗退后两步, 避开攻击。

谁真谁假, 她分辨不出来。

白青都觉得好奇了。

白骨夫人逃跑的话还有活下来的可能，选择战斗的话一定会死，怎么看她都没有丝毫的胜算。可她没跑, 还打算死战。

白骨夫人说：“家主下令, 不惜代价杀死你。”

“芝芝总是不高兴。”

她非常想念叶芝芝。

“家主的命令必须得听。”

白骨夫人有点不耐烦了。

“这不是我能够选择的。”

“一件物品没有自己的思想。”

白骨夫人颇为自然地点点头，完全不觉得自己的认知有问题的样子。

“不是的，”白骨夫人感觉到被冒犯，提高声音道：“芝芝是最美的人类，她有着天赐的歌喉，可以领着鸟诡牌演奏出最纯粹的乐曲。她是那么的可爱，那么的迷人，我从没见过内心世界如此复杂而充盈的存在——她怎么可能不是人类。”

“那你怎么忍心让她陷入痛苦之中，逼她去死。”

叶芝芝提起白骨夫人的时候，神情非常复杂。当时，白青不能理解，现在有点明白了。

白骨夫人什么都愿意给叶芝芝，为讨好她还曾取下自己的骨头给她熬汤。要知道，白骨夫人的血肉都是死肉，但骨头是活的。失去一根，要长回来非常的困难。

不是因为她个人的私心，害怕叶芝芝离开就难以日日相见，而是家主曾下令，不允许叶芝芝逃走。

这是一个直击灵魂的问题，白骨夫人回答起来却没有丝毫为难。她说：“芝芝的能力非常重要，没有人会杀掉她。这种命令，家主不会下的。”

白青没和她争论这个，没必要。直接换一种方式，假设道：“我要是死掉，叶芝芝不会独活。”

“你没有亲人吗？”

白青发现，白骨夫人对世界的认知，基于她自身的经历，不受社会观念的影响。她成长过程中，或许根本没和正常人有过接触。

白骨夫人接受假设，叶芝芝显露死志不是一两次了。

“维修室是什么样的？”

白骨夫人没有继续描述，但白青可以想象出维修室的样子。哪怕是镇诡者，同样有吃喝拉撒睡的需求。要是完全在机器里完成，尊严将彻底丧失。

“你被关过多久？”

白青：“……”

“你应该知道，自己其实是一个人吧？”

白青承认从古至今，人类的物化都没有消失。

至少白骨夫人没有，她被刻意打造成孙家的一把刀。

白骨夫人被白青的眼神激怒，发出野兽一般的嘶吼。

黑无常的锁链与白骨夫人的骨鞭纠缠在一起，白骨夫人暴怒之下，依旧难以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