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纸人丫鬟走进厨房,揭开蒸笼一看。
不一会,纸人管家匆匆赶来。小跑进厨房,盯着空的蒸笼骂道:“肉不可能凭空消失……”
“肯定是有贼,得把肉找回来。”
可是,纸人管家没有闻到肉香。
他骂道:“真该死啊人类。”
白青没有听到纸人管家的咒骂,她已经来到长街上。这会五位太太已经跨过冰盆进门,送亲的纸人进屋吃席,连喜婆、丫鬟、轿夫都有席面吃,街上只有五顶漂亮的红轿子和高高悬挂的红灯笼。
“今天”和“昨天”不一样,纸人管家的声音和耳边萦绕的歌声是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没有人抵抗得住,除非一开始就躲远点。
长街上有数间宅院,只不过除娶亲的这一家,其他宅院都是大门紧闭,还有一间外面挂着一把大锁。大部分人下意识就会觉得,这种房子是进不去。
她在无名阴差的帮助下,翻墙进入门口挂的锁都已经生锈的宅子里。宅中黑漆漆一片,什么都看不到。白青摸索间,听到隔壁有说话的声音传来。
“还好还好,今天没有东坡肉……”
张先生的声音响起来,“一定是白青做的。”
“她又不是镇诡者,哪有可能办得到。”
顾松文还在说:“我往常在学校里面也没少关照她。毕竟她是一个孤儿,可怜,在班上是边缘人物。老师不喜,同学孤立……”
“谁知道她是个白眼狼,说她几句而已。我是为她好嘛!她却差点害死我。”
顾松文哪肯在姐姐面前露怯,梗着脖子道:“那我就做这家的老爷,让我娶一个诡新娘。”
莎思思浑身一抖,她感觉刚才有什么东西看了她一眼。围坐在她身边的保镖汗毛竖起,感官比常人更为敏锐的他们都有一种危险袭来的紧张感。
他们听到脚步声,耳朵抖动,嗖地转头,看向宅院大门。
狂风从门外吹来,他的衣服却平平整整的贴在身上,没有被错乱丝毫。
莎思思终于看清他的脸。
比头发更白的是他的脸,不仅白,还隐隐泛青。
顾松文声音颤抖:“又一只诡吗?”
若非来人身上穿的是镇诡者总部的制服,家里又曾特地教过小辈辨认制服,她也一定会以为来人是诡。
阴森可怖的气质也更接近于诡。
无名阴差和孟婆都是d等级卡牌……
不多时,一个纸人喜婆扶着诡新娘走进房间。白青手里攥着两张诡牌,随时准备出手,却见纸人管家乘着阴风狂飙而来,冲进喜房,站在诡新娘面前。
白青看到,她细长的脖颈露出来,肉皮青灰,遍布血红的瘢痕。喉咙处有几个血洞,糊着一层白纸。
白青正惊讶,原来诡新娘是半个纸人,就见诡新娘拨开嫁衣裙摆,尖锐的指甲如刀一样锋利,在白嫩的腿上一割,一大块肉被割下来。
诡新娘把割下来的肉交给纸人管家。
白青:“……”
当然,诡异肯定不会吃亏的。
令白青奇怪的是纸人管家拿着肉走了,昨天送新娘进喜房坐着就离开的喜婆竟然没有离开,而是走向堆在角落里的残破纸人遗骸。
白青略往后缩,怕两诡突发奇想朝着床底看来。
从她的角度,能看到新娘伸出青白干瘦的手,上下翻动,一个新的篾条骨架就扎好了。
接着,糊上纸张。
短短几分钟,一个纸人活过来了。
大家都是d等级诡域里的boss,相比起满街逮人拖进水坑里吃掉的路诡,诡新娘的日子过得简直太不容易了……大喜的日子,还得掀开红盖头干活。
哎!她们也是没办法。已知,婚礼是很累的一件事。不弄出来点帮手,五只诡怎么做得完所有事情?怪不得五只诡的婚礼一起办,分开办更要命。
我帮你们解脱吧。
白青心想:正好,我需要钱更需要空白卡牌。大家各取所需,一拍即合。
另一边,特勤队的镇诡者走进庭院,
他的声音嘶哑难听,语调更是怪异。
“哦,不必恭维我。讨生活而已。你进诡域也有一天了,告诉我这里发生过的一切。”
说完,他就会移开目光吧。
怎么回事?
“哦,这个诡域里还有另一个镇诡者啊。你见识过她的诡牌,告诉我她用什么办法救人的?”
因为他说起救人二字,用的是十分戏谑的语调。
莎思思一张口,就把孟婆一碗香汤可让人遗忘一切的能力说了,就连香汤灌进纸人管家嘴里是什么效果都毫不保留。
“这位镇诡者小朋友,现在在哪里呢?”
幸好她是真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