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花之争

厂花之争 第152节(1 / 2)

刘栩莞尔展唇。

这话荒唐。

刘栩都敢弑君,朝中廷内三十余年翻云覆雨怕过谁。

祁聿冷笑声,厚厚书页透出声只剩震颤。

刘栩不理他冷嗤,劝慰道。

“许是屋子暖和你又病着才易生乏,太医叫你静养就在屋内多睡几日。别总想着往外跑,外头有什么好,连着三日风雪,出去仔细冻坏了。”

“是这个理。”

她进司礼监是来杀人的,不是日日行政斧正山河的。

那些政务无非稳着手中权势,年后便要与刘栩见真章,实在不用再同往日那般拼命。

祁聿抬手屈指钩下脸上书册,一张脸完整露出,另一只手展开伸到刘栩面前。

“今日的,给我。”

刘栩看他讨要的愈发自然,含笑轻曳眉。

“再坐坐?今日御前耗太久,我回来这才一个时辰,一会儿又要走。”

祁聿懒得看他舒展面容,浑然调开目色。

“说了不管你在屋中多久,我的一日就是一日,名字。”

手上下掂动,示意刘栩快些,“我困了,要进里头睡了。你的药肯定有问题,我这几日睡得时间愈发长了。”

刘栩听他催促,又见他神色确实怠倦轻微散神。

从旁提笔,忽然起了不一样心,照着祁聿伸来手心落笔。

掌心骤凉,她一个惊颤叫椅子摇起来。

刘栩在晃动不止掌心不好下笔,“你再动我就不写了。”

祁聿一脚落地稳住身形,看着掌心晕开的一点拧眉。

“你变态。”

旁边又不是没纸,做什么要用她掌心,天天都是什么鬼癖好。

“一会儿你擦了便是,做什么浪费我一张纸。”

祁聿掌心窄长,细腻柔软,就连掌纹也不深。落墨下去很少有晕开的,倒是个书写的好地方。

刘栩看着成型的字,“以后都这样给。”

祁聿冷眸:......

神经。

她仔细凝看手中人名,“卞正则,这又是你哪条死罪上的人,我都没听过这人。”

“你一路杀的人可真是多啊。”

刘栩不置可否笑笑,这个官场凡是到他这个岁数,要说一个人都没害过的,他都不信有。

“还是你年纪轻,二十七年前他很有名的。那时候还没改元,他是正宁十三年至十七年的兵部尚书,马上就要进内阁。我在云南巧立名目强征百姓两成赋税三年,他捏了死证要告我。我便以结党、瞒报调兵用度先抄了他家。”

“你去查查,看有没有线索,查到了你就能给我多上一条罪。那一场我

杀了......不知道。”

强征国民赋税跟冤杀栋梁这是两条死罪,刘栩说的轻松。

祁聿却诡奇地皱眉:“当真是你做的?”

对于祁聿怀疑他是否犯下罪过询问刘栩一愣,他做这样的事再正常不过,祁聿是如何发出质疑的。

“我杀的朝臣不少,你怎么会问出这样的话。”

祁聿摇头,“我问,强征百姓赋税是你做的?”

刘栩杀朝臣不怪,官场上从没有真正的黑白,大家都是一个污色,杀来杀去都是看局势的。

圣心、局势不叫人死,刘栩也杀不死,这位所谓兵部尚书在她眼中就是到了该死的时候,合了那时某个微妙时局。

刘栩再一次怔在他话中。

意会过来意思神色乍然作浓,“我年轻时强征百姓赋税不正常?”

祁聿想想自己看的那么多账目,有些无奈地咬牙。

“我写你千儿八百罪,但有两道写不上去。”

刘栩眼中倏然亮起来,祁聿混目不愿同他对视。

闷声:“你虽做尽恶事,调权弄政杀了许多忠良无辜,前朝不少人喊你干爹行走。但国家军用调度上你从不克扣作伪、且及时疏送,我朝这些年每场胜仗两分归功于你不为过,是我朝一功。”

“民生赋税也从未出你手强征过,甚至内廷中人敢私权乱征,数额过奸之人你还杀过。现在跟我说二十七年前你在云南强征过百姓三成?给富商涨税半成不比一个省的老百姓多?你那年穷死了?至于?”

刘栩心泉急涌阵温流,他没想到这道罪会在多年后一个极度想他死的人口中蹦出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