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花之争

厂花之争 第130节(1 / 2)

抬手指着窗,眼神张皇不敢看人:“你回去,以后不许来。”

陆斜看着椅中衣裳,祁聿也真是被逼的没法了,脱衣服都能想出来。

但祁聿这话根本行不通。

他笑出的声绵绵泛软:“我查出来要不要同你讲明?不来怎么告诉你。”

陆斜从怀里捡起祁聿塞的纸张,这就是他日后的通行证。

“不来了不来了......”笑着笑着他俯扶手上,将祁聿衣裳朝下颚塞,“日后我随时会来,不管如何,你可不能再锁窗了。”

还是做了秉笔好,随堂住护城河边,想都想不过半座皇城这么远。

看陆斜在自己衣裳堆里笑的轻松恣意,她恓惶地抿紧唇。

一股生冷气息将心尖顶刺,疼得她猝然抬手捧心,随后转开身不敢看陆斜。

喉咙有番话上下涌动,却如何也出不了嗓,就闷了些难过泛至周身。

知晓祁聿不适应人如此贴近,他脑袋朝衣裳里滚了滚,散股笑。

“嗯,我回去了。”

有他相助的话,“这次你的局里会是你的生路么。”

这个问题祁聿不知如何回答,那是服侍了陛下四十余年贴心贴己的奴婢,她说不上结果如何。

但没避,转过眸子看着陆斜:“尽力。”

两个字光是吐出来,祁聿其实已经用了半条命。

祁聿的尽力和回答是他知晓许多后诚求天地的结果,陆斜满意地点头。

够了,祁聿这二字便是条可以走活的路。

陛下六十一还能活几年,新君继位加这些罪状,刘栩无生路可言。

自己没本事做司礼监掌印,祁聿有,来朝祁聿才是该登上众人跪拜望尘莫及高位的人。

他甘愿跪在下手见礼,就是自己同祁聿......这个就很难讲清楚谁疼谁。

陆斜端肩坐正,隔着一张椅看人。

“你报完仇后,府邸开个中门,遣人细扫庭院,将我迎进你的祠堂吧,我们二人一道开宗。”

“若你出了意外,我寻个风水宝地与你同葬。”

“你现在带着两条命,我万万求你步步珍重,别骗我。”

室内响起滚热有力的心跳,她数着频,却不敢共振。

祁聿心底震撼,一股莫名的穿堂风拂过,这三句话印骨刻髓,叫她一时难消此情此意。

气息倏然在体内平静下细涌、翻滚,又流于她的无知中。

她神思微动,扭过头不敢看人。

陆斜究竟喜欢祁聿什么,她不明白,却第一次有想明白的冲动,但她张不开口问。

“当年救你乃无心之举并非有意,我们实际相处不足一年之数,不需要你为我献祭。”

不能叫陆斜无知的因她死两回。

祁聿声音冷下:“你是殿下为天下选的司礼监掌印,此位关乎民生。”

“你是我为自己选的心上人。”

第102章 失局我想杀老祖宗的局好像被他知道了……

刘栩垂下手中信笺,体内搅涌的细浪狂生,渐渐拍死神智。

攒眉蹙紧额心,一声重息叫满堂十数人伏地。

纸上一笔一画有些剐他脏腑,刘栩觉得自己遵约耐心这么多年如同被戏耍。

纸张在烛火上一把扬了,铺陈纸笔重新书写一封。

指尖搭递:“替他送去。”

案旁伏地的人膝行捧住信笺,屈身背退出门。

祁聿等贴身掌家回话‘信笺送到’,她正蹲火笼子旁烤火,身上印的全是火光。

她轻巧启嗓闲适的‘嗯’声,“将东厂旧卷再搬些来。”

陈诉往日替刘栩行过不少私差,她虽未曾接手,也深知廷内手段。

都是滴水不漏的人,谁不懂谁的套路,多翻多看总能撬出端倪,她能再挖几道刘栩死案。

瞥眼赤红的火星子,祁聿觉得腕子上的镣铐都不冻人了。

好像真有条能行的径,叫她能痛痛快快走两步。

陆斜替她拨开的薄雾不多,但够了,本生陆斜于她就是误闯之人,眼下确实感激。

这样的好心绪在两个时辰后打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