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花之争

厂花之争 第87节(2 / 2)

他看了祁聿十年,偏护了李卜山一次次,终是到了如今这地步。

艰辛挣扎番,刘栩嗓子咕哝声忍难:“你开门出去,院中与我对坐,我不救他,别跪了。”

袖中那份祁聿的状纸还怵着他的心,杀头大罪也好,遭人亵玩侮慢过程分发全朝,祁聿真是什么都不顾了。

他拼了自己能用的一切,今日再救,祁聿该怎么办......

祁聿猛地直起身,不可置信看着刘栩。

明过意她又磕几个响头,言谢时候酸涩塞了满满一嗓子,叫她话出不了喉,就伏地肩胛狠狠抖了又抖。

颤着撑地起身,将刘栩八扇门尽数推开,院中搬把椅与刘栩远远对坐。

从夜幕坐到天明,再仰头看着时辰,慢慢逼近午时。

时辰越临近,她盯刘栩就越注目,就怕......就怕生出什么意外,一丝也不敢松懈。

陈诉高坐刑场,看着李卜山被人拖上刑台,因每日折骨接骨,他现在浑身瘫软动弹不得,任人摆弄,气若游丝的半死不活。

他虽是位随堂,却在老祖宗身边耀武扬威了几十年,今日这下场本就应得。

只是弄他这么位丧尽天良之人却如此费事,苍天真可笑。

刑台前满是老百姓叫骂他佞宦阉奴,骂他蛀国害天,该不得好死。

念李卜山罪的条陈文书陈诉都不屑于听,掌心紧紧捏着刑签,只等时辰将到他便速速行刑,不给任何人留半道救他的机会。

这边罪条还未念完,那边刽子手托着斩刀上台,本想一眼潦草过去,结果愣在那张脸上......

陆斜来这里凑什么热闹,他来行刑?

刑场上一刀劈不死这是天不收,按律是不能第二刀的,要将人提回牢里叫陛下重新判。

改判十有八九是判不了死,只能流放,陆斜是老祖宗派来救李卜山的?

陈诉抬手招人,一想不能耽搁时辰,他捏着刑签匆匆下台,一边冲身旁人厉声:“再叫个刽子手来,要快!”

几步下台,两人一个照面,陆斜还给他笑了个......

台上不好说话,陈诉闷着嗓不动唇:“你要来救他?你知不知道祁聿就是他......”

陆斜不想听到这话,手中大刀一抖,刀背九个铁环震响断了陈诉嗓子里的话。

“祁聿叫我来的,不是老祖宗。”

他不说祁聿名字陈诉不会信,这等大事他要替祁聿亲手了了,不能让陈诉将他拦着。

陈诉黑脸,枭首也要本事的,一刀力道没下准,刀卡脊柱上......这是要吃孽的。

刽子手练的就是怎么一刀取人首级功夫,这哪里是陆斜随意做的好的。

陈诉看着台下来了位新刽子手,示意陆斜赶紧下去别闹。

陆斜瞥眼天,在述罪官声音落下那瞬,提腿踢了陈诉手上刑签,人朝案犯身后迈两步。

刑签落地,陆斜举刀朝下一劈。

陈诉还没反应过来,台下聚众倒喝气声才将他神智拉回。当他顿神望着刑台正中,李卜山已然尸首分离,脑袋滚到台下去,满场子鲜血淋漓......

陈诉望着提刀欣然下台的身影,掐了下眸。

这时才听到午时的报时。

紧绷到午时,祁聿不禁内喘起来,紧紧拿着椅子扶手。

刘栩在屋内那张桌前也生生坐了一夜不动,只是偶尔会很复杂地看她。

直到报时官喊了午时,刘栩人才猛地撑住桌子,佝偻在桌面上。

她肩胛适时松了半分,但无人来报她还是不全放松。

耳畔脚步声急促,死动静这回她不必回头也知是谁。

一道影子斜腿上,她都没空理人,只觉得烦。

陆斜絮声落下:“李卜山死了,我斩的。”

祁聿本就心神不定,此刻耳畔重落一道惊雷,叫她地倏地仰头。

盯死陆斜,难以置信一手抓住他衣袖:“你说什么。”

陆斜见他震惊不已模样,抿唇弯眸,笑着给人报喜:“李卜山死了。”

祁聿手将他衣袖狠狠扯住,嗓子灌了沉重:“后半句,谁,谁斩的?”

她瞪眼惊看陆斜,心里一到重往下坠,飞速又叫人害怕。

陆斜启唇是个‘我’字,祁聿先一把扯停他话,将人甩椅子后面。

几步急上前跪刘栩门前,朝他狠狠磕头:“多谢翁父成全,儿子日后定贴身回敬这道大恩。”

本该再宽慰刘栩几句的,可陆斜那话叫她跼蹐不安。

她起身将陆斜推进一旁刘栩视野死角,颤着唇惊着心:“你再说一遍谁斩的。”

祁聿惊惶不安压腔样子的真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