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花之争

厂花之争 第84节(1 / 2)

陆斜用力抠住膝头,指甲狠狠嵌进肉里。

他却尽量缓轻着声:“穿了多久。”

祁聿没个人样的被这样对待了多久。

祁聿如此是因自己,陆斜震惊、愕然、愧疚颇种绞成柄钝刀,杀的他一时神迷意。

惊怕着想,刘栩不会完全不做人罚到如今吧,他都为了祁聿弃了李卜山。

胸腔内顶起的气翻涌咆哮,可他还有话要问,不能叫李卜山察觉出旁的来。

一压再压下口腔猛地充满腥气,将迷魂刺疼的神智拉回半分。

“那要看老祖宗意思了。他这遭弄死我,指不定一辈子都脱不下来。”

李卜山轻巧的语气好似在说无伤大雅的事,稀松平常能出口的人事物般。

陆斜神识犹如受了重创,一时头昏目眩。

磨紧后槽牙:“现在还穿着?”

这种比套牲口的器具还恶心人!刘栩不是喜欢他么,作什么要这样辱他、作践他。

陆斜硬吞反呕出的浊气,往死里压进体内,不敢看李卜山,怕自己泄了杀意。

“自然。祁聿不也无碍么,每日该吃吃该喝喝,他什么没经历过,这与他算什么。”

陆斜实在要听不下去,忿红了眼。

“是,他每日该吃吃该喝喝......”

这话他复述的直觉荒谬,天下所有的荒唐全在祁聿身上!

祁聿怎么吃喝得下,还日日替司礼监鞠躬尽瘁,他怎么将自己活成这样了?

嗓子呜咽刚起一丝意思,他又狠咬下舌尖吞回去。

“跪一夜算什么。”

祁聿送他出去后,他又受了什么,跪了什么?

宫里能想到的跪锁、跪碎瓷、跪钉板都过一遍,每一物他都在心里狠狠替祁聿记上一笔恨。

日后,日后他要全还给刘栩,祁聿受得所有委屈他都要替祁聿还回去。

“还记得何至送的那位戏子么,死在祁聿跪门外的那夜。无非就是叫祁聿重温下,自己当初再日常不过的日常罢了。”

李卜山做惯了这种事,自然不觉得这些非常人。

但放祁聿身上多少还是会特殊些,毕竟就他一个人活下来,还活得如此......好。

陆斜整个人几乎死在李卜山面前,心撼的无言能表。他记得祁聿那时还将自己的职袍跟玉丢给了那位戏子,刘栩那夜想的......

他实在要压不住滚乱翻涌的心绪,只觉双目有些灼热模糊。

“老祖宗杀我不更好么。”为什么这样要这样对祁聿。

这想不清明白吗?

李卜山松嗓:“杀祁聿身旁的人是杀不尽的,所以只有祁聿受罚他才会长教训。”

“这么多年,只有你在他身边,其实我一直觉得你就是来害他的。”

......

难怪祁聿说他们太近只会害他。

这回又害了他一遭。

自己怎么......

陆斜佝着肩消化半响这等排山倒海而来的心绪也消化不下,倏地笑笑。

“我杀不了你,我得听祁聿的话,贸然下手他怪我怎么办——”

陆斜起身,整个人阴影将李卜山全覆盖住。

嗓音压得极沉,字字险重饱含闷腔:“我好想现在就将你拖到外面刑架上,亲手凌迟你三千刀......”

转而又压着心绪自顾自疯癫样自劝:“祁聿还有周全,他还有周全,我不能打乱他计划,不能打乱他计划......”

话重复到李卜山生出惊怕,一阵毛骨悚然攀肩至颅顶,气息骤然掐死在他颈子里。

陆斜仰起头,心底重的太难受。

“你确实等不到陈诉、祁聿杀你,晚些时候我亲手取你性命。”

一脚踹翻两个冰盆,冰块落了李卜山一身。

才接上的关节如此触凉,刺疼尖锐地剐进体内每处。李卜山压闷住嗓长长狠狠的破嗓,冲天嘶

叫一声非人的痛。

整个宫里、司礼监的人都是畜牲,全是。

陆斜迷了眼,他也是畜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