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花之争

厂花之争 第75节(2 / 2)

刘栩一声叱喝,满屋内外尽是伏地。

刘栩呵责完这句,便让陈诉先回诏狱盯着进展。

当时为了让祁聿起身,他亲至陛下面前举的陈诉,眼下一时也将陈诉撤不下来。

前朝紧盯廷内,这案子聚焦在司礼监时间越长越麻烦。

京里迟迟定不下案,三省督抚又上奏说民生要暴乱问题,陛下夹在此时真要恼了。

从祁聿跟陈诉行事散适样,刘栩心底这时也清楚案子为何没进展。

便有前朝的人推动,以陈诉能力自然不止如此被动。

是陈诉帮着祁聿放纵内阁将案子朝司礼监按,祁聿要杀人,是陈诉要借刀杀人。

前朝那群人是无论司礼监死谁都满意,此番司礼监内部出问题,外头正高兴。

陈诉自知这样做必然会惹怒老祖宗,但只要结果与他有利一二,他仗着自身本事与多年人脉手段也不会被逐出内廷。

只要驱逐不出去,早晚能有翻身的一日。

议事一散,刘栩指着李卜山:“你这几日忍着伤去诏狱跟陈诉同审,许之乘伴同。”

“一会儿咱家去御前将监案判审权交挪给你们一份,可驳陈诉权柄。”

李卜山知晓刘栩在救他,撑着自己掌家捂着腹伤刚要跪。

刘栩深深瞥眼视线边沿的祁聿,握住李卜山胳膊,“你小心身子,速速将此案清出去。”

李卜山自救同时也能将司礼监提出去,此案顺归回工部便万事大吉。

陈诉跟祁聿是不管用了,刘栩眼下要将案子先清明白,后收拾监内。

议事散了,祁聿才也不管刘栩如何行操,照着自己手上事务行了退礼,规矩往御前去。

许之乘看眼出门的祁聿,心头直冒汗。

他能说自己不敢跟李卜山往诏狱去么......

今晨庚合掌家亲自来趯台跟祁聿见过面,他的立场很明了。

若这个案子真钉死在司礼监,除了陈诉站在最上头不知要杀谁,可底下就两个阵营。

陆斜不用说,必然跟随祁聿,如今庚合也投了祁聿,他简直连中立跟选择权都没有......

许之乘听着老祖宗话,只能随李卜山往诏狱去。

前后与祁聿分道扬镳之时,瞧着祁聿朝这边回眸刹那,许之乘心口只觉瘆得慌。

陆斜亦步亦趋跟着祁聿,到处人少地段,他悄然往前半步,在几近与祁聿齐肩处不照着规矩顿身。

“这么多年司礼监第一次出这么大案子吧?”

司礼监出的案子都大,各个与朝廷紧密相关,只是落在刘栩头上的少有。

因为不敢,刘栩报复起来不亚于天子一怒的。

“刘栩头上是第一次。”

刘栩有人护着,自己也会及时动手将人推出去。

这次要不是内阁、陈诉跟她一起往刘栩头上按,这案子早落工部侍郎头上就能结案了。

东厂跟锦衣卫想要一份口供实在太简单了。

陆斜知晓祁聿处境,惶惶张口。

“你如何说服陈诉的?”

他掌东厂十年多,怎么这次会突然背叛老祖宗心意。

这回案子无论从司礼监出不出去,陈诉受得罪过可不小,他凭什么愿意拿这么多年全副身家,跟祁聿行这么险的事?

“你知道陈诉宫外养了多少女人吗?”

祁聿声音清淡,眼底空洞无依,一下迷了陆斜神思。

与这有什么关系?

陆斜屈指蹭蹭鼻尖,“知道,十六位。养在锦杉胡同一座四进的宅子里。”

但陈诉挺奇怪的,几个月出宫休沐一回,与她们呆上一日一夜却什么也不做。

那些女子该绣花就绣给他看,该看书就看给他看,该一同说闹的就说闹给他看,所有女人坐在院子里行着各自日常。

陈诉只需坐在其中看着她们就好,与老祖宗分外不同。故而陈诉养的十六位和睦得紧。

他是这么在宫里老人嘴里听来的。

陆斜不明白陈诉在做什么,为什么这么做。

祁聿鼻息一重,目光恒远。

挥手将身后随侍的人清退远些,阉人各有苦难,她不想讲陈诉时让这些人想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