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花之争

厂花之争 第36节(1 / 2)

“你愈发不听话了,什么时候才能明白我对你的苦心?”

听着身后追来的声音,她都想回去一刀捅烂刘栩的嗓子。

去你娘的苦心,该死,该不得好死。

“屋子我叫人给你收拾好了,你什么时候搬过来?”

祁聿权当听不见刘栩声音,一步不停朝外走。

踩上楼梯瞬间祁聿便挺直脊梁,周身杀气收不住,速步下去。这一会儿谁冲撞了,她未必压得住气性。

转角瞧见陈诉站在楼梯口旁、似乎候着她有话要说。

错身时甩陈诉一句:“改日再议,没心情。”

没几步就听见身后踩近的脚步。

“你杀我义子的事我是不是没过问过,你不给个交待?”

这话并没有给人讨公道的意思,就是想将人步子绊住说些其它的。

祁聿猛地停下脚步,冷着脸侧身:“我有了陆斜之后发现行起事来更方便。”

“你义子到底是我所杀,还是你想抹平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被你推到我手下,你心里明白。”

“我若没收过儿子,还真不知世上竟有如此趁手的物件。这种好物你往日怎么不提点提点我?”

就比如她这次打着宠爱义子、给陆斜治眼睛的名头,光明正大收得这一百七十五万九千九百两白银。

第30章 落空行,听你的。

她接了这道活计,就能开始核账。工部、吏部偷摸拿散账拼凑,将这五年有关皇木的帐清清楚楚几遭来回翻算。他着了边呈月的骗。

最终心灰意冷跌到更鼓房那间破落值房里躲起来。

一身里衣盘腿坐在地上,侧着用肩头抵着床板支撑自己。

脑袋无力垂在床沿上,虚目盯着眼前一小捧火,上头架个瓦罐熬着竹茹煮水。

她等着煮好后喝一碗,余剩下的事来日再想。

整间屋子无声,就连屋外过风好似也掀不起声音。

等了不知多久竹茹水才沸腾,水顺着瓦罐流火上‘滋滋啦啦’作响。

是此方间万籁俱寂下唯一声响。

祁聿周身精疲力尽,又虚靠许久,一罐竹茹水熬得只剩一半。

她迷茫睁眼扬颈看着头顶,罐下橘晕散着光影在屋内墙壁闪烁。像些什么熟悉景象,又什么也想不起,一切过去都太远。

已经来此枯坐了三个时辰,也该回去了。

她懒洋洋用手笼着袖子将罐子从火上取下来,指尖灼了下,但也仅仅颤了下手臂。

没了瓦罐遮光,此刻屋内被火光掀亮,都扎人眸子。

门毫无预兆被急急推开。

祁聿循声扭颈,看见褪了职袍、取了冠的刘栩,雪缎里衣一丝不苟贴身上,橘光拢他身上后显得人都温煦非常。

她一下拧起眉,胸腔急剧震荡起伏。

刘栩穿成这样来这里作什么!

才要瞪目,余光望眼侧后方空荡荡满是落灰的床板,激荡情绪转变便死在心底最深处。

这里是她唯一不想也不愿撒气的地方。

等不着竹茹水凉,也不想撒手扔了。

她绞紧衣袖撑把地起身,就想

早一步离去,眼不见刘栩为净。

看着祁聿从火上硬生生取下的陶罐,指腹已然红了好大片。

他攒眉低声:“烫,你手......”

刘栩不知何时变张帕子,想要走近替她包裹陶罐把手,接手上炙烫之物。

他却看着祁聿往后急踩了几步,脚下跄踉艰难稳住身形。

纤长银链自衣摆内沿着裤缝若隐若现摆动,屋内脆碎地飘出短促的铃声,祁聿红着眼迅速一把按住腰间,狠狠站稳就怕脚下跌荡再闹出铃声。

银链停止晃荡,顺落在裤褶里、至靴中几乎什么也瞧不见。

若套上衫子,整个司礼监除去刘栩、送来的李卜山,加她,不会再人知道这是什么。

这等羞辱之物还在刘栩身前闹出动静,她想死的心都有。

飘若浮雪的铃声只浅浅一下,就狠命夺了下他心口,刘栩循声敛眸。

就瞧见祁聿对自己无比仇视的眼神,切齿痛恨,要生剐自己一身皮肉那种无遮掩的激昂恨意。

祁聿嗓子上下急涌,张了口却始终出不来声,眼底流盼的晶透已然碎得不成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