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个小时的火车,加上一个小时的公交,第二天早上到学校已经快早上七点,马上开始早读时间,两人来不及回寝室收拾下自己,直接去了教室。
班上同学已经零零散散的到齐,薛非脸上戴着口罩,黑色羽绒服的帽子戴在头上,手插着兜头一低,大步流星迈进教室,两三步跨到自己座位上坐下,同桌正看书,眨眼瞥见这人全副武装坐自己身旁:“薛非?你怎么了,裹这么严实,又挨打了?”
薛非抬起眼睛看他一眼:“能不能想点好事,天天盼着我挨打是吧?”
同桌看见他肿起来的眼睛,吓了一跳:“你眼睛怎么了?这么肿?哭的?发生什么伤心事了?”
“……”薛非把脑袋上帽子摘下来,“我哭个屁,过敏了。”
同桌笑了声:“我怎么感觉你最近特别倒霉,不是出门挨揍,就是被逼跳楼,这还没多久呢,又过敏肿成这样。”
薛非扫了一眼背着书包慢腾腾进教室的单奇鹤,声音闷在口罩里,又有些飘忽:“谁说不是呢,也不知道最近倒了什么霉了。”
同桌也见到单奇鹤,一挤他胳膊,嘿嘿乐:“你最近跟单奇鹤走挺近,你说会不会是这小子霉运传给你了,他最近倒挺好的,成绩进步了不少,连老杨都夸他认真。”
薛非又快速地扫了一眼单奇鹤,这孙子进教室后,没赶紧回座位放下书包学习,一进教室身子就没骨头似地,往夏遂意堆得很高的书上一靠,还笑嘻嘻地跟人聊上了。
——这都要上早读了,怎么还在聊天,今天纪律委员是谁?有没有人管?
薛非又快速地扫了一眼黑板上的值日生名单,正好发现单奇鹤名字在上面,他快速回了一句同桌:“他那成绩,进步那么一点有什么用,从三百分大专考到三百五十分大专?”
同桌呿他,哇靠了声:“不能仗着你成绩好嘴这么毒啊。人不错了,每天学习的多认真,又不是每个人都跟你一样聪明。”
同桌本来还想跟薛非再掰扯两句,这人起身莫名其妙来了句:“胡说八道,你跟他是不太熟,他还不够聪明?”
同桌哈了一声,心说什么好话歹话都是你说出来的,什么心态?
天没聊完,薛非自顾自走到前排坐着的劳动委员旁边,两人聊了几句,之后他又到黑板前,把今天某个值日生名字改成他的名字,再两步走到单奇鹤身旁,伸手拎住单奇鹤单肩挎着的书包,一边把人往卫生角方向拽,一边说:“别聊了,今天咱俩值日,别耽误时间。”
单奇鹤诶了两声,被拽着书包往后踉跄了两步:“什么今天我俩值日,我怎么不知道?”
“黑板上写了,你进来都没看黑板。”薛非抓着他书包带着人往后走,视线跟坐着夏遂意对上,他冲夏遂意点了下头。
夏遂意愣了下:“你脸怎么了啊?”
“过敏。”他言简意赅。
单奇鹤直接脱掉了身后书包,让薛非拎着去了,转头看了一眼黑板上写的值日生,发现确实写了自己名字,他哦了声,回头冲夏遂意指了指薛非脑袋:“肿成猪头了,”他笑,“你让他把口罩摘下来给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