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小姐与女仆先生[西幻]

伯爵小姐与女仆先生[西幻] 第192(1 / 1)

早上五点四十五,这些小伙子就要立刻从床上爬起来,开始新一天的工作。

他今天起得有些迟了,导致整个人都有些忙里忙慌。

上到二楼后他按照惯例从子爵阁下门口的皮鞋开始擦起,之后是比较靠近楼梯的第一间客房的客人。

可很偶然的,他突然感觉哪里有些怪怪的。

第三位男客人应该就住在第二位客人的隔壁,可这位客人的门外不但没有放皮鞋,门还开了一条不大不小的缝。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波文是第一个跑出来的,然后是距离门童最近的小康格里夫先生。

“这是怎么了?”

只要稍微调整好一点角度,就能看到门缝后躺着一只苍白的手。

塔林小姐的心上人——杰拉尔德·门罗正一动不动地仰躺在地,一双无神的眼睛睁得很大,与那些往门里窥探的视线对个正着。

二楼发现一具尸体的事很快传遍整个子爵府。

他来到门口时,波文正在跟侯爵夫人的贴身女仆解释着什么,利昂娜也总算换好衣服走出门,正好与子爵阁下在门口碰面,两人几乎是同时看到了那具躺在房间内、死不瞑目的尸体。

“我不建议您现在靠近他。”

“可一旦他还活着……”

挡在门口的波文突然开口道:“虽然还没有进行正式尸检, 但我看到的尸斑颜色不算浅, 至少已经死亡四小时……”

走廊另一头突然传来女人惊恐的厉喝。

她带着一股冲劲、尖叫着推开所有挡在她身前的人,尽管最后还是被波文的手臂挡住没能冲进屋,却也清晰看到了屋内的场景。

她突然不再大喊大叫,李维德特子爵便要趁机把人拉走。可手刚握住外甥女的肩膀, 对方就像是被抽走灵魂般, 直接身体一软晕倒在地。

直到管家下楼找来几个帮手,女仆们手忙脚乱地把塔林小姐抬回房间现场才慢慢安定下来。

趁着治安所的人还没来,大家都抓紧时间回屋换好衣物。已经换好衣服的小弗鲁门先生主仆则与男管家一起负责看守案发现场,以防有人趁机进入房间。

毕竟除了男女管家拥有单独的房间, 其他仆人都是好几人住一间房,如果有人做出奇怪的举动很容易会被同屋的其他人发现。

利昂娜这么想着,转头看向身边站姿笔挺的男管家。

与这个年纪大部分的马黎男人一样,他可以尽力维持住自己的身材和体态,但无法阻止头顶变得越来越清凉。

“治安所的人来之前我想问一下……昨天晚上就寝前,您是否在整个宅邸中巡视了一圈?”利昂娜委婉问道。

“昨晚我睡得早,二楼其他人在临睡前有什么不寻常的动静吗?”

管家顺着门缝指向房间内放在桌面的酒瓶:“应该就是那瓶。”

“正好是十二点,那时候一楼的座钟响了,我记得很清楚。”

“没有,给门罗先生拿完酒后我就回到一楼开始巡视,结束时我看了眼表,正好是十二点半。”男管家说道,“我可以保证,在这段时间我并没发现什么异常。而且当时二楼所有房间和走廊的灯都熄灭了,我以为所有人都已经就寝……”

经历过昨晚那场晚宴后不管是主人还是留宿在宅邸中的客人都十分疲惫,连她也一样,几乎是头躺到枕头上就快速入睡了。

而且这种门开了一条缝,手还往前伸的姿势不禁会让人联想出他想要出门求救、却当场毒发倒地的全过程。

突然她的视线停顿了一下,又在男管家诧异的目光下单膝跪地,几乎是以趴伏的动作靠近尸体。

也跟着凑过去:“您在看什么?”

这件新衬衫是侯爵夫人昨天刚刚送给他的,裁缝那边不会出这样的疏忽,把自己的头发留在客人的衬衫上……那就只能是昨晚晚宴开始后弄上的。

塔林小姐正有一头偏橘黄的姜黄色长发……不过令这件事显得更加诡异的是,这颗钩住女士头发的扣子相对靠下,是靠近腹部的位置。

那是包括衬衫、马甲加外套在内的经典三件套。而根据利昂娜的目测,那颗勾着头发的扣子应该是会被盖在马甲下的那几颗扣子之一,按常理说怎样都不会勾到女士的头发……

“不,没什么。”

另一边,从贴身女仆那里听说了外面发生的事后莱勒科侯爵夫人也感觉自己快疯了。

无可否认,她当初来到这里确实是想要赶走那个试图拐走教女的穷小子,让这个不稳定因素彻底消失……可全知全能的父神和圣母能够明白,她真的没想让对方以这种形式消失啊!

可爱丽丝·塔林在苏醒后就一直在哭,不管谁在身边说什么都没有用,完全沉浸在悲伤中无法自拔。

女仆们眼睁睁看着这位小绅士表情严肃地走到侯爵夫人身边,俯身在对方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立刻使侯爵夫人面色大变。

一直态度温和的侯爵夫人一反常态地板起脸,对室内的其他佣人发号完施令后又看向自己的贴身女仆:“艾玛你也出去。看好门,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许进来。”

很快,室内只剩下塔林小姐悲伤的痛哭声。

耐心等最后一位女仆关上房门,侯爵夫人终于忍无可忍地上前两步,把趴在床上的塔林小姐拽起来。

“名声名声……您难道只在乎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吗!”

利昂娜感觉自己的脑子都在两人高分贝的喊话中震了震,见侯爵夫人还要继续,赶紧伸手把两人隔开。

即使这都是自己之前做过的事,但被旁人如此直白地说出来,塔林小姐还是有些不太自在。

塔林小姐扬起布满泪痕的脸,承认道:“但那也是有原因的!他不放心我,这才会悄悄跑过来……我们什么都没做!”

“我怎么记得?”面对这位她十分讨厌的年轻绅士,塔林小姐的语气堪称恶劣,“我们说了好一会话,我只记得他走的时候说039已经一点半了03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