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句她没说出来，兄长便当作不知道，点头肯定道：“是，这样是最好的结果。”

辛西娅回抱住她，眼中满是惊慌和不安。

尤妮丽卡紧紧抱住自己的好友，承诺道：“我不会说出去。”

“利益是这个世界最牢靠的盟约。一群讨食的猪狗，操控他们最容易不过……”

“一边太过心急，一边又过于懦弱……都是不让人省心的家伙……”粗糙的手指抚过书本封面的烫金，“他们怎么就不明白，在安逸中失去危机感只会加快腐朽，只有势均力敌的厮杀才能结出最完美的果实……你说是吗？”

叩叩————

一位男侍者打开门，垂首站在那里。

他姿态恭敬地向旁边让出一步，露出身后的另一人。

门外射入的朝阳勾勒出一个纤细修长的轮廓。

非常普通的装扮。普通到如果走在大街上，也许都不会被任何人注意。

来人摘下帽子，嗓音是与外表不同的少年嗓音。

谢尔比一步步走入暗室，在椅子边单膝跪下。

“我看过你的报告了。这也不算失败，目的达到就好，过程并不重要。”

一根手指指向桌上的一块黑色玻璃：“利昂哈特·弗鲁门，你应该见过他。”

长方形的黑色玻璃板上有一站一坐两个人。

“是。”谢尔比答道，视线却没有从相片上移开，“他抓住了杀害亨利·福里斯特的凶手。”

“可看你的报告，利昂哈特·弗鲁门似乎和他父亲不太一样，这让我有点期待……但有关他私下的信息太少，我需要知道更多。”

032

“看来要再等一阵了……”同样站在门口的波文也跟着打了个哈欠,努力眨眨眼，似乎这样就能把睡意驱散，“殿下这赏赐会不会太随便了？这都还没问清楚呢……”

威瑞迪安公爵的遗物没拍卖出去，公主殿下嫌晦气都来不及……这么快就能找到理由送出去，她面上不舍，心里估计都乐开花了吧？

“挑明？真要实话实说？”

利昂娜像看傻子一样瞥他一眼, 懒懒靠到墙边。

波文松了口气：“这样也好……”

这是流言能杀人的时代。

可那孩子才t多大？

“而且不管怎么说,她的出现确实打乱了奥兰多·马隆和他身后那人的计划，她的勇气值得褒奖。”

“如果正义之举不但得不到回报，还会遭人指责，那这个世界只会变得越来越糟。”她仰起头，让清晨清爽的空气顺着气管充盈肺部，“父亲一直这么说，我也很赞同……”

利昂娜转头，静静看向走廊尽头立着的人影。

“你……确实是拉塞尔的儿子。”他沉默许久，缓步上前道，“你的性格跟他不太一样，但有些东西是一样的。”

“我一生最佩服两个人。一个是乌尔里克一世国王陛下，另一个就是你父亲。”留着大胡子的侯爵跟她一起看向窗外，“如果这个世界只有一个纯善正直的人，我相信那个人的名字会是拉塞尔·弗鲁门。”

“……他如果能听到，应该会很高兴。”她冷淡道。

老侯爵直直对上年轻人不羁的眼眸：“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人死不能复生，拉塞尔只剩下你一条血脉，我希望你能活得简单一点……”

“哈哈，简单一点……”

年轻人的脸上依然没有太多表情，眼

“你们口中的善良之人死于非命，你们赞扬他却没有一个肯说出实情……在我看来，那些赞誉就是对他最大的讽刺！”

“我只是不想看到你也卷到那些争端里……”

“…………”

莱勒科侯爵疲惫地闭上眼，喃喃道：“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老侯爵似是经历了一系列思想斗争，最后沉沉叹了口气。

利昂娜：“我尊重您的决定，侯爵阁下。”

直到对方的脚步消失，一直缩在角落里波文才踮着脚挪出来。

利昂娜重重呼出一口气，双手撑在窗边调整呼吸。

波文一脸欲言又止：“可这样，您和殿下的绯闻就……”

利昂娜重新冷静下来，“啪”的一声拉下窗户。

辛西娅的叙述与利昂娜的猜测差不多。

两人都被这个故事深深吸引了，尤其是辛西娅，这部音乐剧仿佛给她打开了一扇门，让她得以窥视到另一个世界。

被抛下的辛西娅在剧院里迷路，偶然与扮演“侠盗阿尔”的奥兰多·马隆结识。

两人会在图书馆相会，有时候奥兰多·马隆还会扮成邮差交换彼此的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