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莱士警司脸色一肃，郑重道：“外国人也不能例外，这是各国公认的原则。”

利昂娜拍拍警司的肩膀，拎着手杖走入宅邸大厅。

利昂娜侧身穿过他们，径直走到最里面，在一人面前停下。

“……弗鲁门阁下？”

“日安，弗鲁门阁下。”

“我很庆幸，你没有成为你书中的主角，039阿劳达先生039。”

闻言，贝拉忽地笑了。

利昂娜低下头，看到纸张上出现点点深色的印记。

“这不是你的错。”

“也许吧……”女人扬起的脸上布满泪痕，看向年轻人时突然露出一个笑，“我也有一个问题，弗鲁门阁下。如果你是我，你会放弃复仇吗？”

“当然不会。”

金发的年轻人轻声念出书中的台词：“想要化解仇恨，复仇是唯一的解药……我理解你的选择。”

年轻的绅士微微倾身，在她耳边道：“我来教你一个更聪明的方法……”

时间来到t新年第二天时，整个庄园因华莱士警司及其下属的加入显得更加热闹。

“埃斯蒙德！”

埃斯蒙德·斯通被他拉到一个僻静的角落，有些不耐地瞥他一眼：“什么事？”

“等等，你要回罗兰？”

艾略特的脸更红了，连带着耳朵也烧起来：“我之前……一直靠伯父的资助上学……可现在他已经死了，我再赖在这里也不合适……”

马黎王立医学院的毕业证书与罗兰医学院的毕业证书可完全不在一个等级。

“……你不用这样。”埃斯蒙德看向青年的表情有些复杂，“我……之前说话有些重，并没有赶你走的意思。”

埃斯蒙德没说话，只皱着眉头站在那里，似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艾略特突然挺直肩背，正色道：“我，还有所有福里斯特家的人都不会继承希尔科罗男爵的遗产。爱德华不在了，这些理应由玛丽伯母和薇薇安继承。”

这下埃斯蒙德是真的惊讶了。

“我明白了。”他终于正眼看向青年，朝他伸出手，“提前祝你一路顺风。”

埃斯蒙德微微挑眉：“当然，你也是她们的亲人。”

“你说什么？！”理查夫人不可置信地指向贝拉，“明明是她，是她想要杀霍尔丹，怎么反而要把霍尔丹抓进监狱！你们马黎都没有王法吗？！”

“你丈夫自己承认了，在场的证人不止一个。”老警司摆出一个油滑的笑容，却始终没让理查夫人突破防线，“之前没有审理是因为没人起诉。但现在有人站出来了，我们也要依法处置。”

佣人们纷纷因她的逼视低下头，埃斯蒙德却不嫌事大地站出来。

奥德茨太太也站了出来，微微抬起下巴：“我也听到了，所有经过都是理查先生亲口说的。”

“够了，理查夫人！”

他看向华莱士警司，严肃道：“理查先生确实在昨天承认了自己和我伯父亨利·福里斯特的罪行，我愿意出庭作证。”

艾略特看着这一切，心中也是无比复杂。

“……谢谢。”

贝拉正站在他身后，看上去正要被警员带出门。

“谢谢你愿意出庭作证，艾略特。”贝拉再次重复道，“还有，我也要为我之前的话道歉……我之前怀疑过你是凶手，说了很糟糕的话……”

解释的话语越来越小，相对而立的二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下来。

许久，贝拉突然道：“如果可以，我想跟福里斯特小姐好好道个别……我知道这很厚脸皮，但……”

艾略特几乎是立刻打断了她的话，又在对方诧异望过来时避开视线。

“好了，我带你们去。”他朝看管贝拉的警员打了个招呼，“能先帮她解开手铐吗？让孩子看到这个不太合适。”

与心思各异的大人们不同，这短短两天对小薇薇安来说与其他日子并无区别。

看到消失了一整天的“玩伴”重新出现，女孩双眼一亮，立刻起身跑到贝拉身边，小手拉住她的一根手指。

虽然她是带着目的接近这孩子，但感情是最难控制的东西。

小薇薇安没察觉到异样，只拉着贝拉走到自己的娃娃屋前。

埃斯蒙德：…………

薇薇安显然是想跟自己的女教师展示什么，贝拉也顺从地蹲下跟她保持同一视角。

这些房间内风格各异，小小的家具与真的没什么两样。可以看到不同风格的卧室、书房和会客室，甚至每个房间里的壁纸地毯都不一样。

薇薇安拽拽贝拉的衣袖，指向其中的儿童屋。

“这是……你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