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抛诸脑后，忘得一干二净的……他的狐狸。

却今非昔比了。

他骗了镜楚。

从一开始，凌怀苏就没打算在后世久留，只是寻个由头唬住这位特调处处长，等他放松警惕就溜之大吉。

可现在，凌怀苏又有些举棋不定了。

“一道机关而已，”惯骗凌怀苏又撒了个无伤大雅的谎， “无妨，已经解了。木偶已经拿到，走吧。”

两人在湖水中上浮时，凌怀苏错后半步，不露神色地偷偷瞟了身边人一眼。

千头万绪，百味情绪涌上凌怀苏心头。

……为什么不说

可是，那日悬崖下重逢，镜楚的眼神分明不是无动于衷。

他看见镜楚摸出那个薄薄的发光板砖，知道他是要像之前那样，叫来一只嗡嗡吵闹的铁鸟，载他们回去。

镜楚一愣，抬起头: “走”

从这里到特调处总部足有三百多公里，走是走不回去的。

因为想要仔细看看你身处的人间，看看你尽心守护的，是个怎样的世界。

镜楚反应了一会，才明白过来他说的是什么: “……那是直升机。”

大魔头铁板钉钉地表了态，镜楚拿他没辙，妥协道: “走回去太远了些。我们走到市里，开车回去”

凌怀苏勉为其难点了头。

拂晓时分的城市将将苏醒，马路上车流稀疏，环卫工人撑着大竹扫帚清扫落叶，街道边零星开着几家早餐店，赶早课的学生捧着热气腾腾的包子，边吹气边匆匆跑向学校。

日头渐渐升高，凌怀苏眼看着越来越多的人从一个地洞出来，涌进各不相同的建筑里。那些建筑方方正正，鳞次栉比，表面还有密密麻麻的窗口。

“嗯，那叫大厦。”

“为了节省占地空间，不然人太多了住不下。”镜楚不厌其烦地替他讲解， “如今世上有八十亿人，也就是八十万万。”

镜楚闲着也是闲着，便顺带给他科普一下了世界人口与现代建筑发展史。他活了四千年，本身就是一部行走的人形百科全书。

镜楚讲述建筑的变化，从红墙绿瓦，檐牙高啄，到色彩多变，棱角分明。

镜楚提到世界各地的建筑，自由女神像，埃菲尔铁塔，圣家堂……凌怀苏出神地想，这些地方，他都去看过么

听见镜楚回答，凌怀苏才意识到他不经意间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凌怀苏眸光一深，不知想起了什么: “小……”

好在镜楚并未注意到他的欲言又止，兜里那个发光板砖不死不休地叫唤了起来，严严实实掩盖了凌怀苏蹇涩的话音。

“老大。”谈初然直奔主题道， “之前你让我们排查其他的隐藏场，经过这段时间的实地调查与数据分析，今天结果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