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过是,钻了个空子。”
“但如果、如果……你不想要她了,就请你把她,还给我。”
“……你走吧。”
“映舟的生日快到了,我去潮东一趟。”
唯因没动川录闲卡里的钱,虽然那确实很多——够她花几辈子的。她挑了个离京云府还算近的公司,每天朝九晚五地上班下班,除了偶尔加班,生活还算规律。
同事都知道她是“关系户”,虽说心里总会有意见,但面子上都不会太难看,她也就没怎么受过委屈,到了晋升的时候她自觉退出,态度很明显。
就是个大小姐来体验人间疾苦的。
三年过去,同事和颜悦色不少,她的工资也涨了涨。
够她一个人在宁北的开销——甚至因为无需房租,还能存下不少。
前些天她理了理,有十万出头呢。
“因因。”
唯因从电脑屏幕上移开眼,出声问喊她的王姐:“怎么?”
“等会儿那个漫展,麻烦你去盯一下啊,本来我应该和你一起去的,但刚刚我女儿的班主任给我打电话说她在学校摔了,看着血刺呼啦的。我给老板请了假,就麻烦你去盯着啊,本来也是我们一起策划的,你也熟悉。回头王姐请你吃饭啊。”
“好的呀,”唯因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包奶糖,递给王姐,“给慧慧的。”
“哎哟她肯定高兴坏了,她最喜欢你这个漂亮姐姐了。”
王姐拉开包把奶糖塞进去,而后就急匆匆下楼。看上去确实很着急。
其实也没什么要盯的,她作为主办方的人去露个面就行,其他事有其他人管。
快到时间,唯因把电脑上的数据保存了,收拾东西去场馆。
她得在那儿待到下午散场,不必回公司了,于是计划着今晚要做什么菜,好顺路去买了回家。
决定好,她也正好从车上下来,这个漫展是国内热度数一数二的,场馆外已经有不少coser和游客,她看见不少人穿得那么少,大冬天的把手臂肩膀都露在外面,不经颤了颤,忙摸出工牌戴上从员工通道进去。
场馆里虽开了制暖,但地方太大,制暖就显得微不足道,唯因在场馆里一路逛,一边冻得哆嗦。
“这个舞台安全性再确定了吗?”
“呀因姐您来了,确定了确定了,您放心。上次您说之前的材质有安全隐患我们就连忙换了。”
“签售这儿怎么就这几支笔?我上次不是说要多备些吗?”
“诶诶我刚才让她们去拿了。”
唯因看一眼表:“马上开场了,别啰嗦。”
“好嘞因姐。”
“嘉宾都到了吧?别临时告诉我谁出什么状况了。”
“coser、作者,唱见老师都到了,cv老师们也差不多到了,只有常遇老师刚才来电话说堵路上了,可能得晚个十来分钟。”
场馆附近的路几乎是水泄不通的,倒也情有可原。
唯因冲她点点头,刚想说没事,就有一只手从背后揽到她肩膀上,松松地扣住。
“来了来了,”常遇顶着大波浪和棕红色的口红,凑到唯因耳朵边上,“好久不见了啊亲爱的。”
国内最贵的女cv,嗓子自然是一等一的好,矜贵撩人得过分,温热气息在耳廓上滚一圈,让耳朵上的小绒毛都颤巍巍直立起来。
唯因往另一边躲了躲。她和常遇上次见大概是在半年前了,她替川录闲去开股东会,常遇问那姓川的呢?唯因讲说她历劫去了,信不信?
“常老师到了就先休息休息,一会儿有得累的。”唯因笑着回她。
手表震了震,她打开手机,看见是许泉的消息。
许泉在北清读完研又去了美国,两年多了。
[我今天回宁北,你有空吗?一起吃个饭?]
[或者你在家吗?我可以做的。]
“这!是谁!”常遇指着手机屏幕呀呀呀的,“姓川的不在我得替她守好老婆啊!快拒绝她!”
唯因不想废话,把自己回的婉拒消息给她看一眼,再说:“常老师真的不考虑去休息休息吗?”
“只要你没移情别恋就行啊。”
常遇捏捏她的脸蛋,踩着高跟靴噔噔噔往休息室去了。
没一会儿,场馆开了,乌泱泱的人往里涌,和滔天的洪水一般,各个摊位的横幅也拉起来了,有些挺正常,有些则奇形怪状的。
网上有点名气的coser来了大半,个个妆容精致服装还原,周围立马围满了集邮的和拍照的。穿汉服lo裙jk的也不在少数,打眼看过去,跟繁花开放似的。
热热闹闹吵吵嚷嚷。
唯因摘了工牌在馆里随意逛了逛,期间有小姑娘递给她一根棒棒糖,问她:“老师能问一下你的头发是真发吗?如果是假发的话能给个链接吗?阿里嘎多!”
“真发哦。”唯因摸摸自己泛着光泽的白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