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到床头柜上摸索,好一阵子才摸到手机,收手回来,按上开关键,结果屏幕太亮,刺得她下意识闭上眼,凭感觉把亮度调低之后才敢睁开。
待看清真的已经快要中午,意识到自己不能再睡了,便把手机一关,睁眼望着天花板,醒神。
身上还是软,哪哪儿都提不起劲,大腿还有些酸,腰上还有些疼,也不知是不是她心理作用,总觉得,那儿也有些不太自在。
一翻身,就有隐隐密密的疼。
“混蛋……”唯因咬着下唇,暗暗骂。
心中把川录闲大卸八块,她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起床。
所幸起来后并未像想象中那般难受,虽说比不得平常,但酸软疼痛尚在忍受范围内,唯因已是很知足。
拖着这身躯洗漱完毕,她走出卧室,听见厨房里有笃笃的切菜声,走近一看,川录闲正系着围裙,哒哒哒地切黄瓜片儿。
从背后看着这人修长的手指按着黄瓜,竟有一种染指了神仙的感受。
唯因身子一歪,靠上冰箱,矫揉造作地一清嗓子:“咳。”
听见这动静,川录闲放下刀,转身看她。
视线从吻痕之上扫过,川录闲双手揣进围裙的兜兜里,随口问:“起来啦?”
“你这不是废话么?”唯因打开冰箱,拿出一盒酸奶。
噗叽一下插上吸管,她想起什么,脑袋往四下里张望了一圈,最后看向川录闲,说:“你师父呢?”
怎么连影子也没见个?
闻言,川录闲垂眸,道:“她回洛河了。”
“哦?”唯因叼着吸管,眼神在这人脸上流转而过,“为什么?”
“说了她忙。”
“忙?那之前怎么在宁北待一个多月呀?”
“最近尤其忙。”
“是吗?”唯因把吸管口咬扁,凑到川录闲面前,拿怀疑的眼神盯着她,“她走之前和你说什么了?”
这人才是算命的吧?川录闲无可奈何地回视她。
“你听了不会高兴的。”妥协了一半。
“怎么?她在你面前骂我狐狸精了?还是小绿茶?”
川录闲侧开头笑了,笑得双眼弯弯,随后说:“没有,没骂你,我师父不是那种人。”
切,不是那种人~你最了解她了呗。
“哼,不说就不说,谁稀罕听。”唯因退后,捞过一边洗好的一碗草莓单手抱在怀里,脚下迈步要悠去客厅。
还没走两步,听见川录闲说:“回来。”
步子一顿,却没停,头也不回道:“你让我回去我就回去啊?做梦。”
嘿这人。川录闲抱起双臂,从灶台上直起身,系着围裙往前走。
“那我们去客厅说。”她走到唯因身边,略低头让话更好落进身旁人的耳朵里。
唯因不理她,脖子一偏看着墙上的挂画。
两人“安静”走到沙发边,川录闲先坐下,唯因把手中碗放到小茶几,往里推推,再退后一步坐下。
“哎哟……”
她坐下时忍不住小声惊呼。
听见这声音,川录闲拧起眉头问:“怎么了?”
咬着下唇调整好坐姿,唯因扭捏着回答:“……疼。”
“哪、哪儿疼?”
看上去挺聪明的,怎么实际是个傻子?唯因只觉一股热浪从四肢往上腾,让整张脸都似是烧了起来。
见川录闲还想再问,她忙喝道:“你闭嘴!”
被这么一通斥,川录闲有些讪讪,再闭着嘴把唯因框进眼睛里,略微一思索,明白了。
这、这……
脑子空白了,活脱一句白茫茫一片大地真干净。
“我、这个……你、啊……”
“说了让你闭嘴!”
川录闲不敢说话了。
静默了半晌,她冒着被殴打的风险,轻声开口:“严重吗?要不然、要不然去医院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