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步向前,看来这决断是一不做二不休!
眼前的男人近在咫尺,唯因的嗓子发紧,但下一瞬,她眼前便天旋地转,整个人悬了空,耳边听到几声轻巧的脚步声,再回神时,人已经被放在了距离餐厅有一段距离的椅子上。
川录闲伸手把她的头发撩到耳后,俯身盯着她的眼睛:“等我一会儿。”
说罢,没等唯因点头她便转身看着想要过来的李家三人,语调换成了带着调笑的轻蔑。
“怎么?李家这样做,是不想付我尾款吗?”
她说完,右手手腕转动,脖颈左右动了动,说话时脸上挂着的笑消失不见,双眼中的神色沉寂下来静静盯着又停住的三人。
僵持了一瞬,三人继而往前冲,像是定好了分工想要彻底抓住川录闲。
川录闲眼见这三人终于动作了,眉毛往上挑了挑。
嘭!嘭!嘭!
三声闷响,李家三人顿时倒在地上哎哟哎哟的叫唤,川录闲立即拽了李复言手里的绳索来把这三人结结实实地绑在了一起,等三人又叫唤又叫骂之后,川录闲才退开到餐桌旁靠着。
“你要杀要剐都冲我来!别为难我儿子!”李兵出声,艰难转头看着川录闲。
在李复言面前倒真是个好父亲。
川录闲看着他护儿心切的样子,心里感叹了一瞬,而后才望着那被绑成麻花的人开口:“您想什么呢?现在是法治社会,我可不敢要杀要剐的。”
“那你要干什么?你要钱我们可以给你,只要你别把我儿子的事说出去!”
刘宣玲换了个温和一点的说法,不过还是离不开李复言身上的事。
“我当然要钱,不过只要你们本来就该给我的那部分。至于令郎的事,我也没打算说。”
她这话一出,三人皆是一愣。
“那你到底要干什么?”李复言终于出声了,他声音沉下去,像是在揣测川录闲的真正目的。
川录闲先没回答,反倒是回身在桌上拿了颗苹果。
她啃下去,这颗苹果还算脆,清脆的声音立马传进被绑着的三人的耳朵里,三人又是一惊。
“你……你怎么会……”
“啊,”川录闲听见这句没说完的问,举起苹果对着面对她的刘宣玲笑了下,“忘了告诉你们,我体质比较特殊——”
她说到这儿顿了一下,脸上的笑容更灿烂。
“我,百毒不侵。”
刘宣玲瞪大了眼睛,明显是一下脑子没转过弯来,她看着川录闲一口一口把那苹果吃完,空白的脑子才逐渐接受这个事实。
哗啦啦的声响,是川录闲把苹果核扔进垃圾桶里,她又去厨房洗了个手,出来时随手甩着残留的水渍。
“你到底要干什么?”李复言再一次出声。
“刘宣玲。”川录闲没理会他,却是偏头往刘宣玲的方向看。
刘宣玲抬头,等着川录闲发话。
“你想起李词的生日是什么时候了吗?”
刘宣玲愣住。
这是川录闲前几天早上问她的问题,那个时候她说她一时忘了,却没想到现在会在这种情境下再被问一遍。
但结果显而易见。
“……没有。”
“四月十七。”
川录闲替她回答。
“那你知道她的忌日是什么时候吗?”
“……不知道。”
川录闲虽然也料到这个回答,但还是觉得有些可笑,她望着刘宣玲:“竟然连这个都不关心啊。”
也对,死了也就死了,这不过是李复言人生上的污点罢了。
“但我知道。”川录闲走过去,蹲下,伸手把刘宣玲不知道为什么低垂的头抬起来。
刘宣玲的双眼中莫名含了些泪水,不知原因,只能看见表象,她眼眶有些微红,嘴唇在轻轻颤抖。
“也是四月十七。”
一模一样的日期,生死轻而易举地交替。
“你们的好儿子可还不止这一项罪名。”
李复言僵住,他盯着川录闲,双眼之中的戒备死死粘在川录闲身上。
“你以为我要说吗?李大少爷不用这么看着我。我说了又怎么样呢?你不还是你爸妈的宝贝吗?真不用这么看着我。”
川录闲被李复言这被绑着还能怒目的样子逗笑,心里却无端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