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舅舅的,不想外甥活着。
这件事就好玩了。
猜叔坐的端正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吵起来的几人,看戏的嘴脸影藏的很好,至少面色看着他是忧国忧民的样子,而不是幸灾乐祸。
但拓笔直的站在猜叔身后。
他双脚分开着,与肩同宽,看着就像是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岳,稳稳的扎在地上。
双臂背在身后,手肘向外鼓鼓的撑开,就跟坚毅的松柏一样挺立。
微微昂起的下巴,那双狭长的眼睛如同老鹰一般,巡视着全场,眼神看似不经意,却带着随时准备出击的凌厉。
衬得坐在他前面猜叔的悠闲姿态,就多了几分那种出尘入世的高人模样。
这场战斗是陈洁和陈会长的,他只需要打辅助就行,自然不紧张,还颇有心情的研究在场几人之间微妙的关系。
例如吴海山和陈洁之间微妙的眼神交流。
啧啧……
这个海山兄啊,虽然人长得一般,但是那圆滑的性子,却很是喜人。
那张嘴,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看来在陈洁这个寡妇跟前,也还是颇有几分人格魅力的。
吴海山这是为了达到目的,就连美人计都用上了啊。
只能说各花入各眼。
陈洁不耐烦继续听陈昊在那里絮叨,她直接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冷眼看着陈会长不耐烦的斥道,
“够了,别一唱一和的了。”
放下一直翘着的二郎腿,她凑近了看着陈会长,威逼着一字一句道,
“陈昊,你外甥还没死,你打算怎么办啊?”
虽然语调温和,可是那双紧紧盯着陈会长的眼睛,却跟条嗜血的毒蛇一般,一旦对方的答案不能让她满意,她就会狠厉的回击,不死不休的那种。
毛攀就是她的命,任何人都不能把她儿子从她身边夺走。
哦……要打起来。
猜叔一脸不关我事的做作样子,眼神无辜的望向陈会长,想听听他的选择。
全场只有吴海山坐立难安,一副如坐针毡的模样。
这件事,搞不好他就要里外不是人了啊。
他有些后悔出现在这个场合里了。
他不该在车里的,他应该在车底。
在背后搅风搅雨就行了,怎么就在猜叔那一句句奉承和吹捧之下,就飘了呢。
明面上他是陈会长的人,现在却背着他,跟陈总一起,逼着陈会长做决定。
这不是背主的叛徒行为么。
换做是自己也要记恨的呀。
吴海山望向猜叔,隔着镜片的眼睛里全是埋怨,看着他那副虚假做作的模样,心里恨的牙痒痒的。
陈会长一时间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了,陈洁的问题算是把他逼到了悬崖边上去了。
一个不好,带来的就是无尽的麻烦。
他有些犹豫的望向猜叔,想开口问些什么,却又放不下身段,觉得先开口的人有些跌份。
州滨作为陈会长的马仔,又怎么可能看着自家主子为难,他跪的笔直,语气沉重的接话道,
“会长,您把毛总交给我,我就有责任负责他的安全。”
说着,他艰难的挪动着膝盖,面向陈洁,一字一句的保证着,
“陈总你放心,就算把我这条命搭进去,我也一定会把毛总给救出来……“
没等他说完,陈洁又一巴掌拍在了陈昊跟前,她的眼睛从头到尾都没离开过陈昊的脸,如何不知他这是在想办法糊弄自己。
州滨那种人,还不配跟她做对手,那就是条狗罢了,她要的是陈昊给她答复。
一想到猜叔说的最坏的结果,她就心惊肉跳的害怕不已。
她的宝贝儿子可不能出事啊。
陈洁死死的盯着陈昊,不放过他的继续逼迫着,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陈昊,你外甥还活着,你到底救还是不救!”
陈会长无奈的叹气,他双手抱胸,一只手无意思的当在嘴前,这是他身体自发的防备动作。
他这是在防备着陈洁啊。
看着要跳脚的陈洁,陈会长很是无奈道,
“二姐,攀儿是我外甥,救,当然要救,而且是必须要救。但是……"
他有些发愁了,二姐是个疯的,他现在是不得不表态了,真撕破了脸皮,她能撕破脸皮,两败俱伤也要拖自己下马。
可是要怎么救,他一时半会也没法子了。
陈会长满心的无奈,望向那个一直沉默着的男人,第一次正眼的看着他。
这是个狠角色了,不动神声色的就把自己逼到这个境地。
“要看怎么救啊。”
解决人,比解决问题,要简单的多了,之前是他想的简单了,还是心太软啊。
陈会长摩挲着下巴,眼神和猜叔对上。
一个如深潭般沉静无波,一个带着几分的打量和审视。
这才是两位大佬的第一次正式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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