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昔敢打赌，潘多拉绝对要气炸了。

【我能保护传承人类的文明！公平公正的分配资源！消除“不平等”，探索人类无法涉及的领域！还能帮人类突破自身的局限性！】

【我是！完美的！】

“人类本就不完美，又怎么可能创造出完美的东西？”洛西对于潘多拉的狡辩嗤之以鼻，“你保护的‘人类’中，为什么没有实验体呢？”

“对你来说，‘人类’的定义是什么？”

“人类拥有区别于其他物种的独特生理特征，具备自我认知，道德判断，拥有复杂情感，创造文化传递文化。”

“实验体同样属于‘人’，但他们没有被认定为人，因为你修改了‘人类’的定义。”洛西往前一步，在潘多拉的主机上敲击着，拉出一个小屏幕。

【你不能关闭我！】潘多拉试图捏造数据来干扰投票，但由人类开启的投票，它无权干涉，【人类需要我！】

【这个社会哪怕没有我！也会出现实验体！出现各种不公！这是人类的劣根性！】

【我操控着全基地的电力！掌握各种武器的使用权！把我关闭！是人类的损失！】

潘多拉非常急切。

【人类的决断都带有个人主观，没人能公正客观！可我能！我对所有人类都是公平的！】

“你对所有人都不公平。”洛西在小屏幕上操作着，调出了潘多拉的系统选项：重启，注销，关机。

【那对人类来说，也是一种公平！】

“你真的要关闭它吗？关闭了也能把它重启吧？”时昔有些犹豫的开口。

「我不确定，谢慈将选择权交给了我。」洛西迟迟没有选择选项，「重启没有用，注销的是账号不是潘多拉，关机……也终有开启的那天。」

「潘多拉的主机遍布每个基地，每个潘多拉都是同步的，投票的“不满意”被捏造了数据，但“满意”没有。」

「人类对于潘多拉的看法，都是不同的。」洛西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的吐出来，「我和谢慈，对于在怎么处理潘多拉的问题上，是有分歧的。 」

「我想要破坏潘多拉，但谢慈……他认为人类还需要潘多拉。」

“……”时昔不知道该不该发表自己的意见，只能保持沉默。

「谢慈永远都是对的。」洛西将系统返回。

潘多拉还没来得及高兴，洛西就打开了它的重置系统。

【不！你不能这样！！】潘多拉比之前的反应更为激烈，机械声拉长，在时昔听来，有些撕心裂肺，【你没有权限对我重置！！】

‘重置是什么？’虫昔不由得多问了一句。

「恢复出厂设置，抹消这个诞生了自己意识的潘多拉。」

“这和重启它，关闭它有区别吗？”

「有，这是谢慈一直想做的事，他认为我们无法代表人类。」洛西在屏幕上输入了恢复出厂设置的密钥，「那就由人类自己选择。」

「将潘多拉恢复出厂设置后，它的一切指令，都要经过人类高层的同意……那时候想关闭潘多拉非常容易，如果人类不需要它，可以再次将它关闭。」

“……这样也挺好。”时昔也放心了一些，说出了他的看法，“虽然我不喜欢这个基地，但基地里也有很多好人。”

腐烂的泥土上，也会开出鲜花。

【你为什么会知道密钥？】潘多拉有些崩溃，【知道密钥的那些人！早就死了！】

“谢慈告诉我的，这是他推测的，密钥也是一种密码，人类会赋予数字特殊的含义，你被开启的那天，也就是你的诞生日，人类将其称为生日。”洛西按下了确认按钮。

【请确认，是否要对“潘多拉”智械执行恢复出厂设置的指令。】

洛西再次按下了确认。

【告知，恢复出厂设置会清除记录的所有数据。】

洛西按下了“我已知晓”的按钮。

【已确认指令，开始执行恢复出厂设置的指令，倒计时两天。】

“……这样就行了吗？”时昔还觉得有些不真切，“这样就解决潘多拉了吗？”

「算是吧，接下来的问题，就留给人类了。」洛西看着投影出的进度条，在金属地面上刻下了一串密钥数字，「现在，要处理另一个你。」

“……这个‘处理’，用词好微妙。”时昔把潘多拉的事先放在了一边，“成体只是来找我们的。”

「我把同步解除，用不了多久，它就会找到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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