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挽月点头,视线轻飘飘扫过她,客套问了句:“柳小姐身体可有大碍?”
“臣女身体无碍,多谢陛下挂念。”她巧目盼兮,转眼盯着女将,“此次,多亏了将军及时搭救。”
黎晚澄讪讪一笑,悄摸往旁边挪了两步。
你看她敢说话吗?如果眼神能杀人,她现在估计已经被萧挽月杀了一千次一万次了。
“这是?”萧挽月瞥到桌上的金丝楠木盒子,随口问道。
柳书微笑答:“回陛下,是臣女送给黎将军的谢礼。”
女君瞧了她一眼,抬手将那木盖揭开,盒子里面放着的是块和田玉佩,雕刻精细,入手温润,是块不可多得的好料子。
这么好的一块玉,倒真是下了血本。
萧挽月偏过眸子看向黎晚澄,唇角含笑,眼底却是冰冷的不带丝毫温度。
心下一紧,她慌忙解释:“陛下,此礼过于贵重,臣未敢收。”
听完她的回答,女君才略眯了眸子,而后将玉佩原封不动地放回到盒子里,轻笑道:“柳小姐,黎将军身为金甲卫统领,救你是她的本分,至于这谢礼,就不必了。”
一句话,既推了礼物,又表明了黎晚澄是她的人。
到底是久居上位,单单是站在那便已透着威压。
萧挽月似是毫不在意,只拂了拂袖子,淡然道:“孤还有事要与将军相商。”
柳书微聪慧,看出女君这是赶人了,于是屈膝行了一礼:“那书微就不多打扰了,改日再来拜访将军。”
待人走后,黎晚澄往前挪了两步,小声试探着喊她:“陛下?”
谁知那人一拂袖子,连应都不应她,径直便出了宫门。
黎晚澄心下暗道不妙,慌忙抬脚跟上。
一直到了景明宫内,关了门,萧挽月还是一个眼神都不分给她。
“陛下……”她启唇,谁知话还未出口便被打断。
“外面地上有不少落叶,你去清扫一下。”萧挽月只低头批折子,语气冷淡。
黎晚澄:“……”
她好歹是个正四品的金甲卫统领,怎么到了萧挽月这里,日日被呼来唤去做那些宫女的活。
“还愣着做甚?”女君抬眸,冷冷晲了她一眼。
黎晚澄低头应下:“是。”
谁知女君的脸色更黑,这次竟是连看都不看她。
她欲哭无泪。这怎么,听话不对,不听话也不对啊。
萧挽月透过窗户看在院中勤勤恳恳扫地的那人,手下一个用力,纸上顿时染上一大团墨迹,整幅画便这样毁了。
女君蹙眉,有些烦躁的将画揉作一团。